「你以前总怨我剥不好板栗,你瞧瞧今儿的板栗剥得好吧。」宋长玦笑道。
我点点头。
「婉婉……兄长总觉得自己对不住你。」宋长玦的声音忽地一顿,「若不是为了兄长,你本可以过你想要的人生。」
我抬手拭去了滑落下的泪水。
可兄长有什么错呢。
兄长杀了一个浪荡子,救下了小姚。
兄长无错。
我的兄长原本是名誉京城的少年才子,无论是画的画还是写的字都堪称一绝,便是国子监的先生都连连称赞。
可如今兄长本应执笔的手,满是冻疮,连板栗都剥不利索。
兄长无错,我亦无错。
若是无那事,兄长现在应该是高昂着头颅意气风发的状元郎,而我或许依旧还能在军营中。
可即便再遇到那事,我与兄长都心中明白,无论是我们中的谁,依旧会提剑杀了那浪荡子。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净眼泪,往兄长的杯中重新倒入热茶,努力弯唇说道:「我从未怨过兄长,兄长也切莫再怪自己。」
宋长玦眸光闪了闪,望了我半晌,终是释然地笑了。
我与兄长聊了许久,送兄长离开之时,小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宋公子!」她捧着厚厚的大氅和棉护膝,追上了兄长,气喘吁吁,「这是我自己织的大氅和棉护膝,你过几日再去极北时,可要记得用上。」
宋长玦接下,眼中含着笑意道:「那就多谢小姚姑娘了。」
这几日,因我日日早起去捉李洲,惹得江鸢也未睡好觉。
晨礼时,江鸢哈欠连连,难得没有与我对着干。
「娘娘,您何必要勉强陛下呢。」她枕着胳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