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一股杀气。
不由的有些疑惑,抬眸往裴庭澈的方向望去,就撞进了一双冷意彻骨的眸子里。
“……”
她咽了咽口水,神情紧张。怎么这才半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黑着个脸,摆个臭架子给谁看呢?不是说他今日心情好吗?
“方才见谁了?”
他声音低沉,黑亮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
“没有啊。”她疑惑,小眼神透着清澈。
“嗯?”男人眼里像是盛着个黑洞。
“陛下说的人可是云承泽?”
她想了半天,能想到的人只有云承泽,她悄悄打量着裴庭澈的反应,见他紧绷着个俊脸,心想应该就是了。
“是在路上,云公子拦住了我,我并没有去见他。”
“牙尖嘴利。”他嗤笑一声,缓缓的走进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脖子,沿着她的血管和经络轻轻滑动。
宁莞莞的身体颤了一下,感觉他又想掐她,真是喜怒无常。
“他唤你莞莞?”
“那是小名。”
“看来真的有一番情意啊。”他面无表情,语带嘲讽,“这么说来是朕拆了你们的良好姻缘了?”
她心脏悬颤,“陛下,我是您的人。”
男人眼神微妙,“他与你说了什么?”
宁莞莞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问我是否还记得他?”
“那你怎么回答?”
“不记得了。”
他轻轻一笑,“长豫,你知道骗朕的下场的。”
“长豫不敢蒙骗陛下,再说秋儿是您的人,兴许早就把事情原委告知陛下了,不是吗?”
男人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
“陛下……这是吃醋了吗?”
她的眼睫毛颤了颤,眸中的光芒清澈无瑕,特意跑回来兴师问罪,除了吃醋,她实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
难不成她的攻心计有用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无比的兴奋。
“没有。”他盯着她,眼神冰冷,“朕只是不喜欢,自己的物品被别人碰了。”
“噢……”她有些失望,喃喃道:“承泽哥哥也不是外人,只是跟我叙叙旧而已,不算碰了我。陛下误会了。”
她故意的。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承泽哥哥?”
宁莞莞怔了怔,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拔了老虎脑袋上的毛了,她只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陛下-----”
想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的手腕抓住,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毫不迟疑的吻了下去。
激烈又生猛的吻。
他唇齿间传来浓浓的酒气。
宁莞莞躲闪不及,身体往后仰,被他固定在那冰冷的木桌上,桌上的瓶瓶罐罐被他大掌一扫,全部摔碎在地上,发出哐当几声。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他鼻尖抵住她的脸颊,顺着她嫩滑的皮肤一点一点的蹭了过去,最后舌尖刮过她的耳垂。
她浑身僵住。
“你是懂得如何激怒朕的。”他轻轻的咬住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侧脸脸颊,又痒又难受。
“陛下,您听长豫解释----”
静谧的帐篷内,是衣料被撕碎的声音。
他看见她眸子里的惊恐,突然涌起一股肆虐感。
……
……
她挣扎着,那木桌磕的她疼,很快浑身就青一块紫一块,如此娇嫩的身躯,被他欺负得生生看出了一种凌虐的美感。
“若是让你的承泽哥哥知道,你在朕的身下,是如何承欢的,你猜他会有多心碎。”
“……”
神经病吧。
她咬着牙,羞愤欲死。
只觉得他是不是又开始发神经了,“我已经很听话,陛下为什么还要这样折辱我?”
“你还不够听话。”
“夫君若是不认可也无妨,莞莞只是见过这样一个平行世界,没有尊卑之分,只有男女平等,以及婚姻自由。”
魏尘衡愕然,问:“真有这样一个世界?”
宁莞莞垂眸,低声道:“那也只是野史而已,莞莞无意中看到,觉得有趣。让夫君见笑了。”
“我不否认史书上有很多优秀的女性人物,她们做出了很多成就。”
“夫君是认可我的观点了?”
“我尊重莞莞的想法,也会试图去理解莞莞。”
魏尘衡的眸光温柔,温声道:“在我这里,莞莞永远可以做自己,不必受那些封建礼教的压迫和束缚,你想出行、读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都可以。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抬眸望着他,只见他灼灼桃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来,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让整个人变得跟平时很不一样。
若是说她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魏尘衡太温柔了。
温柔到她差点就溺死在他如海浪般波涛汹涌的情意中。
“夫君为何对我这么好,于你而言,我只不过是丞相大人送到将军府的谄媚之物而已,身份卑贱,不值得夫君的真心。”
他黑瞳熠熠,认真答道:“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早已将你当做自己的妻子。”
她抬眸望他,从未想过妻子这个词会从他口中说出。
不是妾,而是妻。
他温柔的执起她的小手,粗粝带着茧子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
“你已嫁我为妻,便是我魏尘衡一生的妻子,别人怎么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切勿自轻自贱。我不愿再听你觉得自己身份配不上我的那种话了,明白吗?”
她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问:“可若是换作是别人呢,当初被丞相大人选中的人是别人呢,夫君也会这样待她吗?”
他闻言,顿了一下,眉头轻蹙,像是有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半响答道:“不会。”
“夫君为何会这样肯定呢?若是嫁入魏府的姑娘貌若天仙,长得比我还要好看呢?”
魏尘衡淡声道:“莞莞觉得,我身处这个位置,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吗?无论是公主,还是表妹,或者是昨日的林小姐,我又怎会不知她们心中所想呢。”
“那夫君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
他沉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本就无所谓。此时丞相大人借着圣上之手赐婚,无论是谁嫁入我府中,我都得受着担着,只是不会投入那么多心思。可……”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脸上情绪暗动,哑声道:“我本意是将你留在府中,就此别过。只是那日别离,不知怎的,看到你哭,心中有些难受----”
“夫君是那个时候对我起了怜悯之心?”
他潜幽的眼眸深邃清淡,神色有些惘然,“大抵是吧,我也分不清那种情绪,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哭。”
他轻笑:“你只能被我欺负哭。”
她脸红了一下,清亮的日光落在她半边脸上,给她增添了一丝柔美。
“莞莞刚提到的那个世界,婚姻自由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