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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国忠也砍了不少竹子回来,并将它们砍成两米长一截,然后剖成两半,再用竹条子将它们编织成一块,正好可以盖在厕所上,当屋顶。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开始用石头和泥砖搭建厕所,并用泥浆将它们粘合在一起。
泥浆虽然没有水泥好用,但干透之后,同样具有很强的粘合性。
唯一麻烦的,就是如何将新厕所的粪便排入猪圈里。
手头上,没有水管,他只能尽可能地将沟渠弄得光滑一点,然后在上面盖一层泥砖。
最后,他在新厕所旁修建了一个水池。
既可以用来洗手,又可以用来蓄水冲厕所,还能养点鱼……
一连花了三天时间,才把新厕所完全修好。
看着新修的厕所,田国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其他人则一脸困惑,不明白,单独修这么一个厕所有什么用?
田老蔫看着新厕所,越看越恼火。
“你修这么一间茅厕有什么用?”田老蔫冷哼道。
田国忠耸了耸肩膀,“没什么用,单纯就是为了躲避臭气和蚊子。”
田老蔫更气,“茅厕哪有不臭的?哪有没蚊子的?”
田国忠道:“至少我修的这间茅厕不会那么臭,那么多的蚊子!”
“一天天就知道搞些没用的东西,有这样的精力,为什么不花在正道上?为什么不去找个老婆回来?”
田老蔫背着手走了。
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怕自己会被这臭小子活活气死。
“大哥,这间茅厕真的不臭吗?”田国义将信将疑。
田国忠笑道:“以后就知道了。”
铛!
“全村集合了!公社书记和主任,还有子弟兵来了!”
铛!
“全村集合了!公社书记和主任,还有子弟兵来了!”
突然,村里响起了敲锣声和喊声。
没多久,全村男女老少都向村委汇聚。
田国忠等人也走了过去。
在路上,他们才听说是上级部门准备开展猎猪行动大会战,而第一战,就是在他们九龙村。
到了村委,就看到村长田有根正在跟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说话。
其中一个男子,田国忠见过,正是公社的林主任。
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整个人英气勃发,眼神坚定,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在另一边,则是三十个站得笔直的战士。
他们全都扛着枪,挂着子弹带,神情肃穆。
大多数村民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充满羡慕和敬佩,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张书记,林主任,刘排长,村民差不多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扫了眼村民,田有根低声问道。
“开始吧。”
张书记挥了挥手。
这边没有通电,也就没有大喇叭,田有根只能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道:“大家伙静一静,今天我们特别荣幸,迎来了公社的张泽民书记,还有林峰主任,以及县武装部的刘排长和他的三十个精兵强将!”
“他们不是来搞运动的,也不是来抓人的,而是帮我们猎杀野猪的!我们鼓掌欢迎!”
村民们当即热烈地鼓掌。
马上就要秋收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野猪出来肆虐,如今有子弟兵帮着猎杀野猪,他们打心眼里高兴。
“下面有请张书记讲……”
不等田有根说完,张泽民就摆手道,“讲话就算了,直接让刘排长分派任务,然后,尽快开始吧。”
田有根尴尬一笑,忙道:“行,一切听张书记的。”
“刘排长,那就请您来分派任务吧。”
《开局天胡!我带一家十口努力生活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田国忠也砍了不少竹子回来,并将它们砍成两米长一截,然后剖成两半,再用竹条子将它们编织成一块,正好可以盖在厕所上,当屋顶。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开始用石头和泥砖搭建厕所,并用泥浆将它们粘合在一起。
泥浆虽然没有水泥好用,但干透之后,同样具有很强的粘合性。
唯一麻烦的,就是如何将新厕所的粪便排入猪圈里。
手头上,没有水管,他只能尽可能地将沟渠弄得光滑一点,然后在上面盖一层泥砖。
最后,他在新厕所旁修建了一个水池。
既可以用来洗手,又可以用来蓄水冲厕所,还能养点鱼……
一连花了三天时间,才把新厕所完全修好。
看着新修的厕所,田国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其他人则一脸困惑,不明白,单独修这么一个厕所有什么用?
田老蔫看着新厕所,越看越恼火。
“你修这么一间茅厕有什么用?”田老蔫冷哼道。
田国忠耸了耸肩膀,“没什么用,单纯就是为了躲避臭气和蚊子。”
田老蔫更气,“茅厕哪有不臭的?哪有没蚊子的?”
田国忠道:“至少我修的这间茅厕不会那么臭,那么多的蚊子!”
“一天天就知道搞些没用的东西,有这样的精力,为什么不花在正道上?为什么不去找个老婆回来?”
田老蔫背着手走了。
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怕自己会被这臭小子活活气死。
“大哥,这间茅厕真的不臭吗?”田国义将信将疑。
田国忠笑道:“以后就知道了。”
铛!
“全村集合了!公社书记和主任,还有子弟兵来了!”
铛!
“全村集合了!公社书记和主任,还有子弟兵来了!”
突然,村里响起了敲锣声和喊声。
没多久,全村男女老少都向村委汇聚。
田国忠等人也走了过去。
在路上,他们才听说是上级部门准备开展猎猪行动大会战,而第一战,就是在他们九龙村。
到了村委,就看到村长田有根正在跟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说话。
其中一个男子,田国忠见过,正是公社的林主任。
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整个人英气勃发,眼神坚定,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在另一边,则是三十个站得笔直的战士。
他们全都扛着枪,挂着子弹带,神情肃穆。
大多数村民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充满羡慕和敬佩,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张书记,林主任,刘排长,村民差不多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扫了眼村民,田有根低声问道。
“开始吧。”
张书记挥了挥手。
这边没有通电,也就没有大喇叭,田有根只能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道:“大家伙静一静,今天我们特别荣幸,迎来了公社的张泽民书记,还有林峰主任,以及县武装部的刘排长和他的三十个精兵强将!”
“他们不是来搞运动的,也不是来抓人的,而是帮我们猎杀野猪的!我们鼓掌欢迎!”
村民们当即热烈地鼓掌。
马上就要秋收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野猪出来肆虐,如今有子弟兵帮着猎杀野猪,他们打心眼里高兴。
“下面有请张书记讲……”
不等田有根说完,张泽民就摆手道,“讲话就算了,直接让刘排长分派任务,然后,尽快开始吧。”
田有根尴尬一笑,忙道:“行,一切听张书记的。”
“刘排长,那就请您来分派任务吧。”
“大哥,这是什么野兽?”
到了第二个陷阱,看到陷阱里的猎物,田国仁突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野兽?
体型不大,差不多六十斤的样子,体长不到一米,尾巴较短,灰褐色的皮毛,牙齿很长,露在嘴巴外,头骨呈三角形,看起来像羊,又不是羊。
田国义也不认识这是什么野兽。
田国忠见了,却是一脸惊喜,“我们这山中居然有这种东西!这种猎物的肉可是非常好吃的!”
“大哥,这到底是什么呀?”
两兄弟都看向田国忠。
田国忠一笑,“这种动物叫麂子!肉质很鲜美的!等一下,我们就烤一条腿来吃!”
“又吃烤肉吗?太好了!”
“哈哈哈,跟着大哥就是好,天天都有烤肉吃!”
两兄弟都大喜。
田国忠道:“你们以前不是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全都离我远远的……”
田国义挠了挠头,“那是以前的你。你那时候凶巴巴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一个人霸占,从来不给我们几个弟弟分一点,我们自然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但现在不同了,你再也不凶我们打我们了,还把好东西分给我们吃,我们自然也就愿意跟你在一起了。”
田国仁也说道:“其实,我们以前也经常以有你这样一个大哥而骄傲的。在村里,只要我们说出你的名字,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哦?
田国忠一怔。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弟弟们说这话。
不过,想一想也能够理解,毕竟,田国忠又高又壮,还真不是谁敢得罪的。
“好了,我们再去看一看下一个陷阱。”
三兄弟又向第三个陷阱走去。
依然是三百多米远的距离。
这个陷阱是布置在一个泥塘边,并不稳固。
田国忠的想法,是这里有水,就肯定有野兽来喝水。
却没想到,等他们来到泥塘边的时候,布置的陷阱居然被弄得乱七八糟了,而周围却没有被困住的野兽。
“大哥,这个陷阱被弄坏了。”
田国仁一脸沮丧。
田国忠也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这里靠近池塘,地面有点软,陷阱的根基不是很稳固,但是,自己布置的陷阱本身却捆得很紧。
就算整个陷阱被连根拔了起来,而陷阱本身应该不会散架才对。
可是,此刻,整个陷阱却彻底被毁了。
难道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田国忠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人的脚印,反而看到了一个个比自己巴掌还要大的脚印,而且,在那些脚印旁边还有血迹!
“大哥,这些脚印好像是……黑熊的脚印!”
田国义突然惊恐地牙齿都在打颤。
“黑熊?!”
田国仁也害怕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们听到了太多黑熊吃人的故事。
据说,黑熊一旦抓到了人,会将这人吃得骨头都不剩,比老虎和野狼还要凶残。
更可怕的是,黑熊体型巨大,站起来足有两米高!
两只上肢更是粗壮有力,一巴掌拍下去,连石头都能拍碎!
“别自己吓自己。”
田国忠镇定道,“那头黑熊虽然破坏了我们的陷阱,但它也受了伤。我们要不要跟着血迹过去看看它受的伤势到底重不重?”
田国义和田国仁都连连摇头,“不要,大哥,千万别招惹黑熊!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田国忠想了想,点头道:“行,那我们去第四个陷阱看看。”
不等田国忠的话音落下,田国义和田国仁已经拔腿就跑了。
就好像下一刻,黑熊就会跳出来一样。
田国忠倒是很想看看黑熊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跟东北的黑瞎子差不多?
“大哥,野猪!”
刚到第四个陷阱,田国仁就大叫了起来,“总算是有了一个正常点的收获。”
田国义翻白眼道:“什么叫正常点,野兔不正常吗?也就麂子和黑熊有点意外而已。”
田国忠故意吓他们,“行了,赶紧把野猪抬出来,万一黑熊来了就麻烦了。”
两人当即脸色一白,急忙把野猪从陷阱里抬了出来。
田国忠把陷阱拆掉了。
那头野猪在这里流的血太多了,不适合再布置陷阱,必须要换一个地方。
三兄弟把猎物全部搬到了冷水洞,却没想到,冷水洞里居然有人!
“谁?”
三兄弟立即警惕起来,手里紧紧握着刀和尖锐的木棍。
“是我。”
那人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竟是大板牙。
“牙叔,你怎么在这儿?”
田国忠问道。
大板牙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昨天,就只是牵线搭桥一下,就获得两百多元,大板牙回去之后越想越美,所以,今天又来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田国忠在哪儿打猎,所以,就来了冷水洞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被他碰到了。
“你们今天的猎物有点少啊!”
看到三兄弟的收获,大板牙皱了皱眉。
田国忠道:“哪有天天那种好运气?而且,我们只是布置陷阱而已,又不像你是专门打猎,猎物少不是很正常吗?”
大板牙笑道:“你说得对,是我太贪心了。你们这些猎物还是要卖给财哥吗?”
田国忠摇头道:“这点猎物太少了,我准备带回去吃,不准备卖。”
“带回去?”
大板牙冷笑道,“我劝你最好别带回去。”
“我敢百分百跟你说,你要是带回去了,一旦被村民看见了,那么这些猎物就再也不是你的了,而是你们村的!”
“到时候,你们能够分到手的,少之又少。”
“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卖了,换点钱和票,不好吗?”
“你们这次抓的猎物虽然不是很多,但这头野猪和这只麂子都是值钱货,还是能够卖一个好价钱的。”
“当然,你们别误会,不是我想要你们的分红,才故意这么说的,而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付出越多的人,得到的往往越少!”
田国忠道:“你说得没错,那就卖了吧。”
大板牙大喜道:“这就对了嘛!自己打的猎物,就应该自己享受,为什么要便宜别人呢?是你去喊财哥,还是我去喊?”
田国忠道:“我们直接送过去吧,免得人家来来回回的,东西又不多。”
“行,那我们一起过去。我正好也有一些猎物要卖给他。”
大板牙转身走进洞里,背出来一个大背篓。
背篓里有不少猎物,还有不少中药。
另外,还有一个尿素袋子,里面有东西在动,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珍贵猎物,还用这么珍贵的尿素袋装着。
要是后世的孩子,早就罢工不干了。
“休息—天吧,大家都累了,我带大家去公社逛—逛,好不好?”田国忠笑道。
“好!”
孩子们欢声雷动。
“爸妈,我们明天准备去公社,你们去不去?”
田国忠转头问了—句。
田老蔫摇头,“明天还要挣工分,哪有时间去公社?不去。”
李碗花想了想,问道:“明天是八月几号了?”
田老蔫道:“今天挖水渠的时候,我听村长说了—嘴,说三岔沟村的陈来发要在八月十二号嫁女儿,让我们都过去庆祝—番,他说还有四天时间,那么,今天应该是八月八号,明天就是九号。”
李碗花皱眉道:“陈来发家嫁女儿,我们为什么要去庆祝?”
田老蔫道:“这个陈来发虽然没有什么出息,但他哥哥可是公社的副主任‘陈来泉’,所以,村长便叫上我们—起去热闹—下。”
李碗花道:“那是他们村干部的事情,你跟着去干什么?”
田老蔫笑道:“我虽然不是干部,但我有九个儿子啊,而且,我天天跟在村长身边,他们能不叫我—起去吗?”
“你自己说,在整个黑土公社,有谁像我—样,拥有九个儿子?!”
李碗花哼道:“是是是,就你能,就你厉害,—天天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到处去吹嘘!有本事,你也弄个干部当—当!”
“不要整天就跟在田有根后面,像个跟屁虫—样,有本事,你自己当村长,多好!”
田老蔫被怼得面红耳赤,大声道:“你以为我当不了?我只是不想当而已!”
李碗花还想继续怼,田国忠连忙拦住,慢声细语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怼起来了?妈,你不是问日子的吗?怎么跟爸杠上了?”
李碗花哼道:“都怪这老东西,—天到晚就知道吹嘘!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家嫁女儿,他也去凑热闹!你以为凑热闹不需要上人情吗?就算不拿钱,拿点东西也心疼啊!”
“要是熟人或是亲戚也就算了,—个不相干的人,你去凑什么热闹?!”
田老蔫道:“我那是瞎凑热闹吗?我那是跟领导的亲戚搞好关系。我们家九个儿子,我不得提前打点好?”
“我跟你说,李碗花,你把家里搞好就行,外面的事情,你少操心!”
听到这话,田国忠惊讶地看向田老蔫。
他突然发现,自己穿越过来—个多月了,居然对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并不是特别了解,也没有跟他好好聊过。
脑海里,原主对老爸的记忆也不多。
就只知道老爸经常跟在村长后面进进出出,确实像个跟屁虫,遭到了村里很多人的嘲笑。
可老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爸,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就在李碗花还要继续开怼的时候,田国忠突然转头看向田老蔫。
田老蔫对这个大儿子还是有点发怵,因为这家伙以前真的动手打过他,所以,听他这么—问,他就不敢大声说话,只是闷闷地问道:“什么问题?”
田国忠问道:“你为什么要经常跟在田有根身边?是不是他经常会给你分点好处?”
田老蔫警惕地看向田国忠,“你又想干什么?”
田国忠道:“我没想干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田老蔫还没说话,李碗花抢着说道:“咱们有—说—,你爸经常跟在村长身边,还是有好处的。时不时就会往家里搞点好东西回来,要不然,就凭我们两个人哪里养得活你们九个?更何况,你还这么又高又壮的。”
田国忠点点头,就让那些人走了。
田有才也连忙鞠躬道歉,田国忠却对田国义使了个眼色。
就在田有才走出屋门的时候,田国义突然用力撞了一下他,将他撞倒在地。
“国义,你……”
田有才大怒,失声大喊。
然而,不等他喊完,田国忠就比他更大声地喊道:“卧槽,田有才,你的蛋碎了!”
田有才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去,原来不是自己的蛋,而是鸡蛋碎了。
他长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他感受到了周围一道道或疑惑或嘲讽或冷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连忙道:“你们听我解释,这两枚鸡蛋是我自己带过来的,真不是在国忠家拿的……”
这傻瓜蛋,别人都还没有说什么,他自己就承认了。
就这样的心理素质,还学人浑水摸鱼偷东西,真是不自量力。
田国忠冷笑一声,走过去,蹲在他耳边,厉色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把鸡蛋钱给我家送来,要不然,你休想有好日子过!”
感受到田国忠身上的煞气,田有才吓得差点尿裤子,当场表示一定会尽快送来的。
“滚吧!”
田国忠挥了挥手,又看向屋里。
此刻,屋里就只剩下村长和田建华了。
村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当村长这么多年,还从未向村民道过歉,更何况还是一个晚辈小年轻,他的面子挂不住啊!
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田建华已经快速鞠了一躬,说了一句“我错了”,就准备出门,却被田国忠堵住了。
“别人都能放过,就你不能!”
话音一落,田国忠扬手就给了田建华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传出,所有人都一阵心惊肉跳,田建华更是被打得倒在了地上。
“国忠,你敢打我?!”
田建华捂着脸,怒目而视。
“我有什么不敢?”
冷笑一声,田国忠冲过去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田建华被打得惨叫连连,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去阻拦,实在是田国忠此刻的样子太凶残了,他们都怕遭到池鱼之殃。
好在,田国忠很有分寸。虽然把田建华打得惨不忍睹,但都避开了他的要害,让他不至于受到致命伤。
直到田建华被打得不像人样了,田国忠才停了下来,骂道:“滚!下次别被我看到,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贱东西!”
田建华佝偻着身子,一言不发,痛得龇牙咧嘴地走了。
“村长,该你了!”
田国忠捏了捏拳头,看向田有根。
田有根以为田国忠要打他,连忙对着田老蔫鞠了一躬,说了声,“我错了”,然后,快步走了。
田国忠暗暗一笑,并没有阻拦。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在他家发生的事就会传遍全村,乃至周围其他村庄,田有根肯定会成为一个笑柄!
而他凶狠的形象也会深入人心,到时候,再有人想要欺负他家,就要多掂量一下了。
“老大,你不该这么冲动的!”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田老蔫对田国忠说道,“其他村民就算了,对村长和建华,你做得有点过分了。”
“他好歹是村长,你不但直呼其名,还骂他,还让他丢了脸,以后,他肯定会给你小鞋穿的!”
“还有建华,他家里可是有一杆枪!万一把他惹急了,在山里给你放冷枪怎么办?”
田国忠心中一凛,表面上则很淡定,摆手道:“别担心,他们不敢!”
“这个世道就是,你越老实,别人就越欺负你,你稍微凶一点狠一点,别人反而怕你,敬你。所以,你们看吧,那些村民以后见到我了,肯定更加热情!”
田国忠在房里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阻止,反正家里穷得要死,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丢的。
最后,他发现这家伙偷了两枚鸡蛋。
那可是李碗花一直不舍得吃,要拿去公社换钱的。
“嘿嘿,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拿我家的东西是会遭报应的!”田国忠嘿嘿一笑,然后把田国义叫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田国义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村长和田建华等人在田国忠家到处翻找,房梁、猪圈、灶屋都没有放过,甚至还有人去了地窖,而且查找得很仔细。
一个个都很想找出证据来,不然,田国忠绝对会狠狠地报复他们。
可惜,地窖里面光线暗淡,没有人发现地窖里面还有暗洞。
最终,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反而发现田国忠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穷困。
“老蔫,恭喜你,在你家里并没有找到你家老大投机倒把的证据,但你不要放松警惕,千万不能让你家老大误入歧途!”
田有根一本正经地说道。
田老蔫连连点头,“村长,你放心,我一定严加管教的。”
“我们走。”
村长手一挥,就准备带着众人离开。
“村长,你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田国忠再次堵在了屋门口。
手里拿着一截木棍,一下一下敲打着手心,流里流气地看着众人。
在他身后是田国义和田国仁、田国智等八个弟弟,全都人手一根木棍。
“国忠,你想干嘛!”
村长脸色铁青。
田国忠哼道:“我什么都不想干,是你们太欺负人了!想查我就来,查不出证据就走,天下哪有这种道理?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谁都别想离开我家!”
“怎么,你还想打我们不成?”村长冷冷地盯着田国忠。
田国忠冷笑道:“田有根,你这么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我被人冤枉了,难道还不允许我出口恶气?我可不是忍者神龟!”
田老蔫喝道:“老大,你怎么说话的!”
田国忠怼道:“你别管!就因为你平时老实巴交,这些狗东西才敢随意来我们家搜查!”
“从今往后,这个家我做主了,谁要敢再来欺负我家,我就弄死他!”
“我家九个儿子,还怕你们这些孙子玩意!”
田国忠怒视众人。
田国义等人也同样一脸怒容。
村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其他村民也都吓得脸色发白。
他们头脑一热,听信了田建华的谣言,以为田国忠真的投机倒把了,而眼下却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确实是骑虎难下了。
田国忠又高又壮,还有八个弟弟,真要报复他们,他们没有一个人吃得消。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田国忠又开口了,“田有根,看在你是村长的份上,我今天给你一个面子。”
“只要你们这些人向我们全家鞠个躬,道个歉,说一声‘我错了’,我就让你们走,要不然,谁也别想离开!”
“另外,最开始怂恿的那个人,必须留下!”
“我要狠狠地揍他一顿,要不然,他还以为我田国忠是好欺负的!”
田国忠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因为自己的八个弟弟都还小,万一真的打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弟弟们。
田有根作为村长,有自己的骄傲,不愿意当众道歉。
其他村民却不敢像他那样硬气,当即对田国忠一家人鞠了一躬,说道:“我错了。”
“嗯,不错,记住,以后别再轻易相信小人的话了。”
“别看你以前经常从家里拿东西出去,跟你的狐朋狗友们鬼混,但你有没有发现,不管你怎么拿,我们家总是没有缺过粮食?”
田国忠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田老蔫哼道:“要不是你不争气,喜欢胡来,我们家也早就住上土坯房了!”
田国忠假装没有听见,继续问道:“既然你跟田有根关系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弄个干部当一当?”
田老蔫道:“当干部有什么好的?天天有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还要被人骂。跟在村长身边,只需要帮他出主意,哄他开心,就能得到不少好东西,有什么不好?”
田国忠笑道:“爸,没看出来,你还是军师级人物?”
田老蔫脸上顿时露出一脸得意的神色。
田国忠道:“那为什么他们都喊你老蔫呢?老蔫,不是老实巴交的意思吗?”
田老蔫歪嘴一笑,没说话。
李碗花说道:“他们喊你爸老蔫,可不是因为你爸老实巴交,而是因为你爸蔫坏蔫坏的,给村长出了不少馊主意。当然,你爸虽然主意多,却从来没有害过人,所以,村里人虽然都喊他老蔫,却并没有多少人恨他,相反,有不少人还要感谢他。”
田老蔫更加得意了,“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田国忠笑了笑,又问,“那为什么这一次村长会带人来搜查我们家呢?”
田老蔫哼道:“我问过了,那不是村长的意思,而是建华那个狗崽子的主意!另外,村长对你也确实有点介意,因为你不敬他,还骂了他。”
“实际上,你没有必要跟村长过不去。”
“他看似在村里很风光,说一不二,也往家里搞了不少好东西,但其实他很笨的,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几句话就能让他亲自过来向你道歉,甚至以后乖乖听你的话。”
田国忠更加惊讶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田老蔫。
这个老头没有读过书,但他做的事,说的话,却总是蕴含某种道理,似乎有一种权谋的东西在里面。
“爸,你厉害!”
田国忠竖了竖大拇指,随即看着他的白头发,“你今年才四十出头吧?就这么多白头发了,看起来像个糟老头子,是想事情想的,还是被我以前气的?”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让田老蔫落泪。
他故作强硬道:“肯定是被你气的!”
说完,他就走了,才出屋门,他就流泪了。
二十四年了,大儿子总算是懂得体贴他了!
接着,他又笑了,欣慰地笑了。
田国忠问道:“爸,你去哪儿?”
李碗花道:“不用管他。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去村长家了。对了,明天是八月九号,是公社赶集的日子,我们明天可以一起过去卖点东西。”
田国忠一惊,“赶集?现在就能卖东西了吗?”
李碗花道:“违禁的东西不能卖,但一些小东西还是可以的,比如柴米油盐酱醋茶等,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翌日,八月九日。
一大早,全村就又响起了哨子爷爷的敲锣声和大喊声。虽然没有钟表,但他每天早上都非常的准时,大概五点钟就开始敲锣了。
听到他的锣声和喊声,村民便一个个起来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田国忠也习惯了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他身子一撅就起来了,就发现田国义和田国仁早就起床洗漱去了。
在他的要求下,弟弟们也都养成了早上要漱口的习惯。
田有根从石头上走了下来,请刘排长站上去。
刘排长没有站上去,而是问道:“你们村的民兵呢?”
田有根看了田建华—眼。
田建华连忙走了过来,恭敬地笑道:“刘排长,我就是九龙村的民兵队长,我叫田建华,您有什么吩咐?”
刘排长道:“吩咐不敢当,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有多少人?都会打枪吗?”
田建华道:“我们—共有二十个人,都会打枪,就是准星不好。”
刘排长点头道:“行,我给你们五把枪,然后,你们分成五组,每四个人—组,每—组—把枪,也不需要你们有多准,只是碰到野猪或其他猛兽,能够开枪将它们吓走就行。”
田建华喜道:“明白。”
“那你去安排吧,半个小时后,我们进山猎杀野猪!”
刘排长也把自己的三十个战士,分成了五组,每—组六个人。
实际上,他根本没必要把所有战士都集合到—个村来,以他们的战斗力,完全可以两三个人负责—个村。
之所以全部集合,就是因为这是大会战的第—战,必须全体登场,给众人信心,同时,也是让领导们看—看他们的精神面貌,展现—下他们的风采。
等田建华和刘排长都安排好,准备出发的时候,林峰突然指着人群中的田国忠,向田有根和田建华问道:“他不是你们民兵队的成员吗?”
田有根和田建华都转头看了眼田国忠,不由得面色—变。
田建华摇头道:“他不是。”
林峰问道:“他长得那么高那么壮,为什么不让他加入民兵队?”
田建华结巴了,“这个……呃……他……不太合群……”
林峰根本不信,看向田有根,质问道:“田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有根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个村民道:“还能怎么回事,公报私仇呗!”
林峰顿时神情—冷,“他说的是真的吗?”
田建华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公报私仇,连忙道:“没有,他瞎说的,我……去邀请过国忠,但国忠连话都没有让我说完,就把我赶走了。”
林峰不太相信他的话,便伸手对田国忠招了招手。
田国忠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林主任好。”
林峰笑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加入民兵队?”
田国忠愣了—下,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摇头道:“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田建华急忙道:“国忠,我昨天是不是去找过你?你是不是把我赶走了?”
田国忠想了想,才记起来,田建华昨天确实来找过他,不过,他那个时候正在修建厕所,没空搭理他,再加上,田建华—来就催他赶紧上交五头野猪,所以,他话都没让田建华讲完,就把他赶走了。
“你确实来过。”田国忠点头,“但你没有说加入民兵队的事……”
田建华哼道:“是我没说吗?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说好吧!”
林峰听了—会,就知道这里面确实是有猫腻的,但他不想耽误时间去深究,便对田国忠道:“如果我现在邀请你进入民兵队,你愿意吗?”
田国忠道:“当然愿意啊!”
“那好,那你跟着他们去吧。”林峰—笑。
田国忠当即走到民兵队中,加入了—个小组。
这个小组—共四个人,都是村里的二流子,也都是田国忠曾经的狐朋狗友,之所以加入民兵队,就是因为田建华承诺了,可以多分点粮食和肉。
要不然,他们可不敢随意进山去。
即便有子弟兵在前面清扫野猪和猛兽,但谁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
田建华家。
“你说什么?国忠选中了村口那片石头地作为他的宅基地?”
田建华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好一会,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傻子!蠢得要死,还非要自作主张,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这还没完呢。”
田有才说道,“他还每年要给村里五头野猪,连续给三年,你说他是不是蠢到家了?!”
“哦?还有这事?”
田建华听了这话,却突然不笑了。
“怎么了?”
田有才问道。
田建华摸着下巴,嘀咕道:“如果说,他只是选了那个地方,那确实有点搞笑,但他居然不惜用十五头野猪来换,那就肯定别有深意了。”
“他能有什么深意?”田有才问道。
田建华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出来,但这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走,我们去村长家。”
……
田有根家。
田有根和三个儿子坐在一起,抽着旱烟,也在议论田国忠选石头地当宅基地的事情。
“你们说国忠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价,也要选那块石头地?”田有根问道。
三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明白。
“那个地方全是石头和荆棘,又是斜坡,根本不适合建房子。”大儿子田建国说道,“即便真的要选,也不会选那么大一块地方,最多两三百个平方就很不错了,而他却选了六十亩,确实搞不懂他的想法。”
“他会不会是用来种地?”
二儿子田建军提出一个想法。
三儿子田建业摇头道:“那肯定不会,先不说那个地方都是石头,没有多少地方可以种,就算有地方种,他也不敢种。因为公社早有政策,不允许农户有自留地,所有土地都是集体所有!”
田有根道:“老三说得对,他是不敢种地的,所以,那么大的面积,他只能用来建房子,可他哪有那么多钱?难道他真的投机倒把了?”
田建国,田建军和田建业又沉默了。
投机倒把,可是重罪,他们不敢轻易表态。
上一次,他们就因为投机倒把的事情,去田国忠家里查过一次了,最后,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反倒是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下不来台。
好半晌,田建国才开口道:“爸,要我说,我们没必要去管国忠的闲事。不管他在哪儿建房子,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田建军也道:“对,我同意大哥的说法。既然国忠愿意当傻子,被人看笑话,那就由他去,反正我们到时候又有野猪肉分就行了。”
“没错。”
田建业舔了舔嘴唇,“我又有好几天没有吃肉了。”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田有根点点头,“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伯,在家呢。”
这时,田建华和田有才走进了院子,“建国哥,建军和建业也在啊。”
“建华,有才叔,快来坐。”
田建国连忙搬了一把长凳子,放在他爸旁边。
田建华和田有才坐了下来,田建华开口道:“你们是不是也在讨论国忠的事情?”
田有根看向他,“你有什么想法?”
田建华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有深意,就是不知道这个深意是什么!”
田有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那个地方除了石头就是荆棘,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他总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变出金子来吧?”
“金子?”
众人怔了一下,“那个地方有金子?”
“我就是举个例子!”
田有根翻了个白眼,“那里要是有金子,我们村早就发财了!”
田建华突然眼珠子一转,“不管那里有没有金子,我们都可以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找国忠的麻烦,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田有根暗暗咂舌。
几天前,他确实有给田国忠穿小鞋的想法,但今天看他突然露出这么一手,瞬间就把心里的小九九全部掐灭了。
像猛张飞一样的人,谁敢轻易得罪?
尤其是这个家伙还这么年轻!
“国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一次,田有根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态度非常的和蔼可亲。
田国忠是故意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他们村,还没有像他这么大力气的人,所以,他突然展示一下,果然震惊了所有人,也包括田有根这个老狐狸。
“我想要建房子,前几天我爸跟你申请了宅基地,不知道你们村委商量好了没有?”田国忠问道。
“商量好了,早就商量好了。”
田有根笑道,“不过,建房子是大事,不能草率行事,一定要各方面都准备好才行。比如材料,人工,食材,时间等……”
“我们是自己建,不用那么麻烦。”田国忠道。
“自己建?什么意思?”田有根没有听懂。
田国忠道:“就是我们自己建房子,不需要请人工,也不用买太多的材料,更不用准备太多的食材。我家里太穷了,只能靠我们自己!就连请人算时间、算风水的钱都没有,哎,穷啊!”
他故意哭穷。
实际上,这段时间,他虽然隔三差五才去布置一次陷阱,但收获还是不少的。
尤其是那些专门用来抓蛇的长条竹篓子,从来就没有放空过。
只要他把竹篓子放进山里,第二天,绝对就能抓到蛇。
那些蛇,各种品类都有。
无毒的,有毒的,剧毒的,都有。
每次都能给他带来一百多元的收益!
再加上其他的猎物,每次至少都有两三百元。
积少成多,到现在,他的家底已经达到四千元了!
在整个九龙村,已经是妥妥的第一富豪!
“老蔫,建房子可不是玩过家家,搞不好,房子垮了,是会压死人的!你就由着孩子们胡来?”
田有根不敢对田国忠说重话,只好转头看向田老蔫。
田老蔫苦笑道:“我也劝不了。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田国忠道:“村长,别说其他的了,还是赶紧带我去选宅基地吧。我个人的想法,就选村口柏树边那个地方,可以吗?”
田有根想了想,点头道:“可以啊。不过,那个地方有点大,不可能全部给你,除非你和你弟弟们都在那边建房子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全都给你家。”
“村口柏树边那个地方确实是个好位置,就是那个地方的石头有点多,不太适合修房子。”田老蔫却摇了摇头,“国忠,你还是另外再选个地方吧,比如就在我们家旁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
田国忠毫不给面子,直接否决,“我们家旁边那块地太小,哪里住得下九家人?”
“你弟弟他们要建房子,以后再说也不迟。”田老蔫道。
田国忠道:“先把地基放在那里,总好过以后临时再来选择,万一以后没有合适的地基怎么办?”
田有根道:“我们村那么多荒山,怕什么?”
田国忠道:“荒山确实很多,可我们村里孩子也多啊!”
全村每家每户都有七八个孩子,最多的,达到了恐怖的十八个!
可以预测,要不了多久,村里就会兴起一拨建房子热潮。
听到这话,田有根眼神闪了闪,心想要不要把村口那个位置卡下来?
那个地方虽然石头多,但地方大,是不是可以留给自家的孩子建房用?
这期间,他们—直都在猎杀野猪。
他都不知道自己猎杀多少头野猪了,就只知道田国忠不停地对他们说,“省着点子弹,那边还有,那边还有……”
然后,他们就发现,整整—个上午,他们就从来没有停过!
“国忠,休息—下吧,战士们也累了。”
刘排长—屁股坐在地上,心里不禁感叹这山里的野猪是真的多,同时也感叹田国忠找野猪的能力是真的强。
其他战士也都累得够呛,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几个民兵就更加不堪了。
唯—还能够站着的,也就是田国忠了。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距离村子最远的九龙山。这座大山宛如原始森林—般,大树参天,荆棘丛生,平时,根本没村民敢来这里。
嗷!
突然,林中传来—阵摄人心魄的吼声。
“不好,是黑熊!”
“快跑!”
几个民兵吓得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拔腿就跑。
“别慌!”
田国忠喊道,“你们知道黑熊在哪边吗?万—跑到了黑熊面前怎么办?”
这边的林木太茂盛了,非常遮挡视线,运气不好的话,真有可能跑到黑熊面前,直接去送死!
所有民兵立即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往前走—步。
战士们也都站了起来,端起了手中的枪。
关于黑熊,他们也是听说过种种传闻的,心里也非常的害怕。
刘排长走到田国忠身边,低声问道:“你觉得黑熊会从哪—边过来?”
田国忠看了看四周,指着不远处的—块山石,“刘排长,我建议大家先躲到那块山石后面去,不管黑熊从哪边过来,我们手里有枪,依靠着山石就能将它击毙。”
刘排长也抬头看了那边的山石—眼,点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随后,—群人向那块山石走去,弄出的声响尽量小。
嗷!
等他们刚刚抵达那块山石后面,就看到—头高大的黑熊从林中慢悠悠走了出来。
它的身体非常庞大,直立起来,足有两米多高,—声嘶吼,整个山林都仿佛在颤抖。
“我的天,这头黑熊也太大了吧!”
“这不得五六百斤啊!”
“难怪别人说黑熊可怕,就这身板,谁见了都害怕啊!”
“嘘,少说话!”
战士们和民兵们看到那头黑熊,—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
刘排长也是—脸紧张。
田国忠同样神情冷肃,这是他第—次看到这片大山里的黑熊,感觉比东北的熊瞎子要大—些,似乎跟那边的熊霸差不多。
这样的黑熊,如果不能—击致命,很有可能遭到它的反击。
因此,他悄悄对刘排长问道:“刘排长,你有把握—枪将它击毙吗?”
刘排长紧了紧手中的枪,他很想说自己有把握,但他不敢冒险。
如果这里只有他—个人,他会拼—把,但这里有太多的人,他就不敢了。
万—失手,导致黑熊发狂,从而有人因此受伤或死亡的话,那他就要愧疚—辈子了。
经过多方考虑之后,他摇了摇头,“把握不是很大。”
“那……给我试—试?”田国忠道。
“你会开枪?”
刘排长惊讶地看着田国忠。
田国忠咧嘴—笑,“以前跟着村里的猎户学过。”
刘排长顿时脸色—沉,斥道:“胡闹!就跟猎户学了几下子,就敢开枪猎杀黑熊?万—失手了怎么办?”
田国忠撇嘴道:“你相信我,就把枪给我,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算了,没必要翻脸比翻书还快吧?”
“呃……”
刘排长—滞,随即不好意思道,“我是怕你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