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还好吗?”心庭在外面敲门,“要不要我扶你去床上躺会?”
我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的每一句关心,现在听来都像是炫耀和嘲讽。
勉强回到床上,龚景离掖好被角,递给我一杯温水:“乖,把药吃了。”
我盯着那杯水,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两年来,我的世界越来越小。
先是辞掉工作,说是为了调养;
然后减少社交,说是容易焦虑;
到最后,连出门都要他陪着。
他们用药物控制着我的身体,用关心控制着我的自由。
“最近你气色好像更差了。”龚景离皱眉,“医生说你需要打营养针。”
针头刺入手臂时,我感觉全身发冷。
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药物,会对我的孩子造成什么伤害。
“真乖。”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你现在这样最让我心疼。”
是啊,他就喜欢我现在这样。
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完全依赖他的样子。
就像当年的心庭一样。
可我不是心庭。
每天早上照镜子,我都要确认那个憔悴的人是不是我。
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无声地流泪。
对不起,宝宝。
妈妈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还没出生就承受这么多。
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个噩梦。
可每一次睁眼,看到的都是他们温柔的笑容,和递过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