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温妤一眼,目露无奈,自家皇姐的德行自家知道,这正途怕是走不了了。
这时,江起开口道:“既然微臣要做长公主的老师,那么自然要负责,所以微臣要向圣上求一道圣旨。”
“为师时,只有师生,没有君臣。”
皇帝闻言立马看向温妤,“皇姐意下如何?”
温妤心道,没有君臣?只有师生?这禁忌关系,刺激,太刺激了!
于是一个眼神示意,皇帝便下旨了。
江起领旨离开后,皇帝将温妤留了下来,再次强调:“皇姐,我可再说一遍,江起是个小古板,你要是受z不了了,招架不住,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温妤挑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当时他好像也是这么说陆忍的?
温妤摆摆手:“皇弟,你看我霍霍陆忍的时候,没找你哭鼻子吧?”
“你让我换一个霍霍,我就换一个霍霍,哪找我这么好的姐姐?”
皇帝:……
温妤满意地回到公主府时,江起已经在等候了。
他将一本小册子递给温妤,严肃道:“请公主过目。”
温妤接过一看,愣了半秒,看看江起又看看小册子,“课程表?”
江起沉思一瞬,“课程表?好名字。”
温妤看着册子上写的辰时,眼睛都瞪大了,差点跳起来。
“辰时上课?”
冬天每天早上七点起床读律法?
这不是裤裆里拉二胡,扯淡吗?
温妤合上册子,不想再多看一眼,直截了当地说:“辰时太早了,换个时间。”
江起摇头:“不可,早晨是读书的最佳时间。”
温妤:……
她灵机一动:“你早上不是要上早朝吗?”
江起语气淡淡:“早朝是卯时。”
温妤:……早上五点?
太可怕了,皇弟真是不容易啊,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
不对,起码四点就得起床了。
江起此时已经明白了温妤的顾虑,语重心长道:“公主,既然您决定学习,那么就要拿出决心,辰时已经不早了。”
温妤:……
青龙偃月刀剌屁股,开了大眼了。
这还不早?
谁家好人七点起床读律法啊,她是要考什么法律系的研究生吗?
她只是为了美色啊!
“那个……”
“公主,就这样定了,明日辰时,微臣会准时来公主府。”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温妤:……
现在尔康手还来不来得及?
温妤又打开册子看了一眼,瞬间无语凝噎。
都是长公主了,还要早上七点起床学律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流春掰着手指头,数道:“丞相大人,将军大人,寺卿大人,还有一位想当状元的公子,公主,您是要凑齐四妃了吗?”
“……把林遇之去掉,谢谢。”
翌日辰时。
流春轻轻掀开帷幔,“公主,辰时到了。”
温妤一动不动,睡得正香。
“公主,江大人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温妤纹丝不动,继续熟睡。
流春象征性地叫了两声,便没再叫z床了,退了出去,来到书房。
江起正襟危坐在书桌前,看向门外。
未见温妤的身影,他面色平淡,并不显得意外。
语气肯定道:“长公主还未醒。”
流春点头:“是,江大人明日再来吧。”
“明日复明日,如此堕懒如何能行?”江起站起身,手中攥着一把黑色的戒尺。
他语调平稳:“我等到公主醒来。”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日上三竿。
温妤醒来时,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
流春适时地走进来:“公主您醒了。”
“江大人还在院子外等您呢,从辰时就开始等了。”
温妤:?
不是,大理寺是闲的长毛了吗?
“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江起掸去身上的风雪,倾身向温妤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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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陆忍脸色一变,果然有隐情,“还请长公主明示!”
温妤却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我好看吗?”
陆忍:……
温妤掏出小镜子,“你回答了我就明示你。”
陆忍半晌憋出来一句:“好看。”
“怎么感觉不太情愿啊?是真心话吗?”
“自然。”
温妤道:“那就写个八百字小作文夸夸我的美貌吧。”
陆忍:……
“……长公主国色天香、貌美绝伦……”
陆忍闭了闭眼,知道这是在故意折腾他,叹气道:“长公主不要戏弄微臣了,之前是微臣冒犯了您,陆忍给您赔罪。”
温妤闻言将镜子从脸前移开,笑得狡黠:“赔罪就不用了,但是以后不允许动不动就不说话装哑巴,给谁冷脸看呢?”
“还有这个狎妓的案子,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个跑腿的,不能有意见,能听懂吗?”
陆忍点头。
“你就放心吧,既然都谈好条件,说要帮你,我肯定会弄清楚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把你的心寄放在我这里,想要了可以随时拿回去。”
温妤挑眉:“你要把你的心给我吗?”
陆忍目光有些不自然起来,忍不住道:“公主一向如此吗?”
温妤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陆忍说不出口,最后吐出一句:“无事。”
温妤偷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吧,陆谨喝醉了大庭广众之下摔了杯子,辱骂了皇弟。”
“什么?!”陆忍面色大变,“不可能!”
温妤笑道:“喝醉后的事谁敢说呢?”
陆忍的脸色冷沉下来。
如果真的辱骂了圣上,那么陆谨到现在还被关在天牢而不是被凌迟处死,就已经是圣上对他的恩宠了。
“长公主此言无误?”
温妤又照起镜子,“你家圣上亲口说的。不过骂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
这时车帘外传来声音:“公主,到了。”
马车停下,不知不觉已到了天牢。
温妤掀开车帘,直接跳了下来,回头看向陆忍:“下吧,去听听你弟弟怎么说。”
流春一直坐在车架上,听到温妤说要进天牢,马上皱紧了小脸:“公主那等腌臜之地,您万金之躯怎么能进去呢?”
温妤拍拍胸脯,一脸不在意:“万金?要是真是万金,我都重的迈不开腿了。进去就当长长见识。”
跟着守卫进了天牢,黑咕隆咚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像是血腥气伴着屎尿味,总之闻着恶心的紧。
温妤拿着镜子抵在鼻尖,突然听见前头带路的守卫喊道:“见过丞相大人。”
温妤:……
不是吧,这么巧,林遇之来提小青梅,这就撞上了?
他速度这么慢吗?她一来一回还谈判了一场,他人还没提走,这效率不行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林遇之手上提着一盏夜灯,缓缓从黑牢中迎面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裹着大氅的女子,头发十分凌乱,带着一张白色面纱,看不清面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惹人怜惜。
想必这就是站在冰湖边倒大霉的凌云诗了。
凌云诗见到温妤,目光中明显地露出了一丝害怕与紧张,仿佛看到吃人恶鬼一般往林遇之身后又缩了缩。
温妤:……
行吧,她认了。
造孽啊。
本来她还想和小青梅打个招呼来着,现在看来,还是别吓人家了。
“见过长公主。”林遇之倒是不失礼节。
他目光略过一旁的陆忍,眉梢微动,“再次谢过长公主,微臣必定带凌小姐去公主府当面致谢。”
温妤赶紧摆手:“别了别了,凌小姐吓死了算谁的?”
林遇之:……
“那微臣告退。”林遇之说着带着凌云诗离开了天牢。
温妤舒了口气,救下凌云诗,与林遇之一笔勾销,原主造的孽也算是了结了。
陆忍道:“看来传言不假。”
温妤看他:“什么传言?”
“没什么。”
温妤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不过天牢里太臭,她也不想多说话,到时候肺都给熏成黑色了。
一路无言,走了好一会,温妤和陆忍才来到了关押陆谨之处。
关的够深啊。
陆忍见到蜷缩在牢房一角的陆谨,看着甚是凄凉,忍不住怒喝一声:“陆谨!”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温妤心肝直跳,差点一句“卧槽”都要飙出来了。
什么玩意,不是挺心疼这弟弟,一见到还这么大嗓门说话。
陆谨瞬时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牢房外。
他眼睛瞪的老大的,一把扑上来,大喊道:“哥!哥你来看我了!”
然后马上一脸的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没有狎妓,我没有,哥我真的没有!”
温妤这时才看清陆谨的长相,清清秀秀的书生气,乖乖软软的。
看着才十四五岁的模样,放在现代还在上初中,却因为嫖娼被关进大牢了。
温妤摇摇头:“你说你没有,那大理寺的人怎么从暗香楼抓到你的?”
陆谨看向说话的温妤,有些傻了,也没回话,呆呆地来了一句:“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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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
温妤见他的疑惑不像是假的,寻思大盛的称呼不是处男吗?
她歪歪脑袋,解释道:“就是没那个的男人。”
陆忍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思考“那个”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脸色大变,有些恼怒道:“公主为何要如此羞辱微臣?微臣当然不是处男!此等羞辱恕陆忍不受!”
温妤:……
不是就不是呗,脾气还挺大的。
不是处男,乐趣少一半。
这就是背调没做好的恶果啊!
温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走吧,去茶馆,赶紧查,查完了事。”
却不想查案积极的陆忍竟然拦在了温妤的身前,脸色难堪。
“公主无故羞辱我,连一个交待都不给吗?”
“且不说本朝律例,身体有缺陷者不得为官。我想请问公主,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那等身体有缺陷的腌臜之人吗?”
“您所提出的条件是否也是因此原由,想要羞辱我呢?”
温妤:……
“不是,你哒吧哒吧说什么呢?谁羞辱你了?”
温妤可以说是满头问号。
陆忍闭了闭眼,握着寂月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明明可以独自出发前往茶馆,却不知为何脚步一转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等了一个时辰。
但他在长公主心里,原来就是那样一个形象。
可笑,等在这里的自己太可笑了。
“微臣就不与公主同行了,先走一步。”
温妤:???
这是戳到什么gz点了,这么跳脚。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拦住了陆忍:“你冷静一下,你说清楚,我怎么羞辱你了?”
“陆忍,你给我站住!”
陆忍停下脚步,抿紧嘴唇:“还需微臣多言吗?处男二字还不够羞辱吗?”
温妤:……哈?
这……处男就是羞辱了?难不成这大盛朝没有处男了?
她发自内心地由衷问道:“没有跟女人睡过觉,就是羞辱了?问都不能问了?”
陆忍懵了:……
“什、什么?”
温妤叹气,还以为来到了快乐乡,照这样看,这大盛怕是真的没几个处男了。
她也不是看不起非处男,就是比起非处,还是处男香啊。
愁啊……
但一旁的陆忍却豁然开朗,“公主所言处男是未行房的意思?”
温妤已经一脸幽怨了:“不然呢?”
陆忍掩下眸中的窘迫与无奈,觉得自己简直糊涂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那方面去。
心中顿时也没气了,对着温妤解释道:“公主,一般未行房的男人不称作处男,所以微臣理解错了,以为、以为……”
这句话让温妤又有些打起精神:“你以为什么?”
陆忍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但温妤灵光一闪,领悟了他的未尽之言。
温妤:……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忍:……
温妤笑得肚子疼,瞄了一眼陆忍鼓鼓囊囊的下面,然后继续笑。
陆忍自然注意到温妤刚才万分大胆的目光,耳根莫名发烫,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侧过了身体。
“不行,我再笑会……陆忍,你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啊?你怎么会想到小吉吉上去?”
陆忍没有再多嘴问小吉吉是什么,猜也猜的到了。
温妤笑够了之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好奇道:“那不叫处男,叫什么?”
陆忍叹气:“没有特定的称呼。”
“也只有公主才会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这放在任何一个官家小姐身上……”
温妤闻言叉腰:“但是我是草包长公主啊,我就说了怎么了?要砍我头?”
“微臣不敢。”
温妤凑近了一些,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所以你是处男。”
陆忍:……
虽然陆忍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态度和反应已经告诉了温妤答案。
温妤十分满意,大手一挥,干劲十足:“走!去茶馆!一定要查他个个水落石出!”
到了茶馆,下了马车,温妤看着茶馆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论文茶馆”,好名字好名字……
以后不会踏入第二步了。
陆忍拿出流春准备的帷帽,“公主戴上吧,里面鱼龙混杂。”
温妤看了一眼,觉得有道理便戴上了,这帷帽上的白纱要透不透的,摸着滑溜溜的甚是舒服。
林遇之早已等待在包厢里,温妤刚进茶馆,他身边的小厮便上前来领路。
温妤环顾四周,这论文茶馆可以说是爆满。
各桌坐满了附庸风雅的文人,甚至有七八个人拼一个桌的情况,个个手持扇子,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温妤进来时,茶馆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温妤嘀咕:“怎么这么多人?”
陆忍道:“三年一次的春闱就要开始了,这些估计都是各地赶来赴盛京参加科考的学子。”
温妤听了又多看了这些文人一眼,这不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的高三学子吗?
为了二月的考试竟然十二月就来考场踩点。
对于他们,无论何时,她都是敬佩的。
上了二楼走进包厢,迎面就是正在不急不缓饮茶的林遇之。
他坐在窗台边,一身月白锦袍,冷冷清清地看着茶馆的大堂,自带一股不惹凡尘的清净之感。
看见戴着帷帽的温妤,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微臣见过长公主。”
温妤摘下帷帽随手放在一旁,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脚刚到。”
温妤点点头,也坐在了窗台边,她随手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着楼下的大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陆忍抱着长刀坐在了温妤身边,与林遇之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当作打过招呼了。
从二楼看大堂又是另一番感觉,明明也不高多少,但就是有一种俯瞰的居高临下感。
就连声音都没那么嘈杂,而变得异常清晰。
“打个赌,我就说刚刚上去,戴帷帽那位小姐不是普通人。”
“谁看不出来一样,没见就那一会,整个茶馆都安静了吗?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但是一看就非富即贵,身后跟着的那个拿刀的男人,看着也不好惹。”
“嘿,我寻思着会不会又上演一出文厢记。”
“那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茶馆在场这么多人,那位小姐总有看得上眼的吧。”
温妤听得眉头直皱,莫名有种被冒犯了感觉。
他们口中说的不就是她和陆忍吗?
“文厢记是什么?”温妤问道。
陆忍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的议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于是面无表情道:“一个酸臭无比的故事。”
这个评价更勾起了温妤的好奇心,见陆忍不想说,便又问林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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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皇姐……”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温妤继续道,“卢才人秦才人李良人黄良人陈良人,一共十八人。流春,没有漏的吧?”
流春从袖中掏出一张题名“长公主的名单”的纸,点了点头:“公主没有说漏。”
温妤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些人,她们说的。”
皇帝:……
“我一听她们说我不是你的亲姐姐,我就生气了,把她们骂了一顿,本来我都走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骂她们,是不是应该回去跟她们道歉。”
“我本来就是草包,学什么都学不会,我本来就粗鄙,一点也不像一个长公主,我本来就只会给你丢脸,不配做你的姐姐……”
“砰!”皇帝脸色沉的滴水,怒拍桌道,“来人!传朕口谕,将长公主名单上的妃嫔各降一级,闭门思过三个月,新岁宴也不用参加了!”
温妤闻言连忙拿过流春手上的名单递给宫人,叮嘱道:“别漏了啊,十八个人!”
宫人:……
然后跑到皇帝身后,帮他捏了捏肩膀,一脸开心:“我就知道皇弟最好了!”
皇帝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他何尝不知道皇姐的小心思,毕竟都写在脸上了,借此敲打一下那些在背后的议论之人,倒也不错。
这时温妤突然问道:“皇弟,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皇帝问道:“什么事?”
温妤道:“后宫里那么多美人才人,你分的清吗?”
皇帝如实答道:“分不清。”
温妤:……
离开宏德殿,流春小声问道:“公主,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吧?这样说没关系吗?”
温妤看着她,笑道:“我有说一句假话吗?”
流春想了想:“没有。”
温妤耸耸肩:“对呀,我可没说一句假话,那些话她们本来就说了,我呢,只不过是改了改顺序而已。”
见流春还是有些不明白,温妤举了个例子:“比如说一个将军屡战屡败是什么意思?”
流春皱眉:“打仗一直输,没有能力。”
温妤点点头:“那如果我说这位将军是屡败屡战呢?”
流春愣了愣。
“同理,一位大学士跑去经商,混的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满,一般人听了会觉得他满身铜臭气,认为他俗,不配成为大学士。”
“可是如果说,是一位经商有术的商人,在经商之余还钻研学问,知识渊博到可以媲美大学士,那么别人听到了就会肃然起敬,认为他是个儒商。”
“所以说,同一件事,换个顺序去说,就大不一样,但是说的也都是真话。”
流春眼睛瞪的老大。
新岁宴的场地跟温妤预想的不太一样,竟然并不在室内,而是在冷嗖嗖的室外。
不过想想也是,殿内再大,也装不下这么多人。
只能说老天爷给面子,竟然没有飘雪。
甚至因为总是在这园子里举办新岁宴,这原本普通的园子也更名为新岁园。
真是潦草。
新岁园里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朝中大臣,他们都十分有序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偶尔举起杯子和身边的大臣同僚小酌一杯。
至于身边女眷的位置却都空着。
因这宴席还未开始,这些官家小姐们都在园子的另一头赏梅作诗。
温妤一进新岁园,便听到了一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
温妤挑了挑眉,带着流春朝着笑声那边走过去,然后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看热闹。
“李二,你要是作不出来便罢了,头上这簪子可就要归我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粉衣,面容娇俏的女子,她盯着李青依笑了笑,脸上掩藏着一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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