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
温妤转着炭笔,笑道:“还不脱?”
陆忍看向画架,眉间透着疑惑:“微臣愚钝,公主要这样作画?前所未见。”
“画完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温妤意识到什么,好笑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吗?大将军,一早就答应我的事,还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的,你丢不丢人呐?”
陆忍一时无言。
他从来就不是扭捏之人。
想到这,陆忍直接解开腰带,脱掉了外衣。
一旦动起来,接下来的行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
温妤两眼放光地看着陆忍干净利落地脱掉衣服后,露出的肌肉,这线条走向!这完美的弧度!
在温妤滚烫灼热的目光下,陆忍停下了手。
温妤不满意道:“怎么停了?还有裤子呢。”
陆忍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温妤:“裤子?”
这个反应让温妤也惊讶了:“不然呢?”
“一开始谈好的条件就是脱光呀,难道在你眼里脱光不脱裤子的?”
陆忍眼里的震惊作不得假。
温妤见状走上前,“而且你别忘了哦,我们还谈了另外的价钱。”
“动作这么迟缓,要不要我帮忙?”
她说着,手掌直接搭在了陆忍的裤腰上。
陆忍额头迸出一根青筋,思维有一瞬间陷入了停滞。
他一把按住了温妤的手,轻喝一声,带着无边的慌乱:“公主!”
温妤脸色自然,被他按住了手也不慌不忙。
另一只手按上了陆忍发烫的胸膛,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陆忍气急道:“长公主身份高贵,如何能看男人的……”
未尽之言被他咽下,陆忍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以为温妤口中的脱光只是说说而已,男人在女子面前袒露上身就已经是有伤风化了,更何况是完全脱光。
毕竟没有哪位女子会如此大胆,竟然会要求男人在她面前脱得一干二净。
但很明显,温妤不是一般的小胆女子。
她哼笑道:“这可是我们谈好的条件,你还是要出尔反尔咯?”
见陆忍已经开始面红耳赤了,温妤叹了口气:“完犊子,怎么有种做坏人,逼良为娼的感觉。你这样,我还怎么下手?”
陆忍:……
“没有,是微臣自愿的。”
陆忍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他拿长公主没辙。
如果她喜欢,那么他心甘情愿。
说着他解开了被温妤按住的裤腰。
“公主不嫌弃微臣就行。”
温妤:……
我靠!这么大!
温妤吓得收回了手,噔噔后退两步,坐回了椅子上。
然后眨眨眼,“现在就这么大了,起来了还得了?”
陆忍:?……
下一秒,感受到温妤持续盯住的目光,陆忍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一阵爆炸一般的热浪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甚至有了隐隐扬头的趋势。
陆忍一惊,下意识地去拿衣服遮挡,却被温妤喝停:“别动!等它起来,就要这个状态!太厉害了!这也太牛逼了吧!天赋异禀中的战斗鸡啊!战斗鸡中的超级战斗鸡啊!”
温妤拿起炭笔,目光正扫过地面上的绳子和梅花枝,眼睛一亮。
“陆忍,你就这样去把自己绑起来,再来一次负荆请罪!”
陆忍:……
“快快快!”温妤催促,“过会蔫巴了画出来不好看了!”
“公主……”
“你站那别动,我来帮你绑!”
“不用!”陆忍侧过身体,“微臣自己来。”
就在陆忍再次绑起自己时,温妤的笔已经在画板上动起来了。
“绑好了?我的天啦!艺术品!”温妤一脸惊叹。
“你跪下,对,就跪在那里,脸侧过来一点!对!完美完美!头再垂一点!好好好!别动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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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环视一圈:“我不是针对陈昭仪一个人,我是说,在座的都是——”
“自行领悟吧。”温妤挑眉道,“流春,我们走。”
亭子里顿时噤若寒蝉,她们互相对视着,却不敢发一言。
直到温妤的背影不见了,才重新出现了呼吸的声音。
她们刚才竟然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还在这个被她们一直暗地嘲笑的端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慑力。
陈昭仪拿着手绢捂住了胸口,脸色不能说好看,只能说是无比难看。
“陈姐姐,这端阳长公主怎么突然这么能说会道起来了。”
“能说会道?”陈昭仪忍下怒气,“我看是牙尖嘴利,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粗鄙之言。”
有几位美人点了点头:“这倒是,满口粗鄙之言,难登大雅之堂。”
李顺仪也道:“你看看她今天的装扮,穿的像个白菜似的,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容貌好?”
“宫外开府后,不知从哪学来的污言秽语,草包就是草包,跟圣上哪里像是一母同胞……”
一时间又开始说道起来。
温妤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了御花园外,竖着耳朵听里面在说什么。
流春在一旁欲言又止,却听温妤道:“帮我把她们说的话记住了,我要去找皇弟告状!”
流春惊了:“公主,这不好吧?”
温妤用手指戳了戳流春的脑袋,一脸无奈:“有什么不好的?你以为她们不会告状?”
“所以我们要先发制人,在她们之前先把状给告了,这叫恶人先告状,懂不懂?”
流春眨眼:“公主,我们是恶人吗?”
“这是重点吗?”温妤摸摸下巴,“难保皇弟是一个要美人不要皇姐的人。”
流春捂嘴笑道:“公主,您从鬼门关走一遭后,可算是看清她们了,以前陈昭仪她们话里话外的嘲讽您是……您都听不出来,还把她们当成好姐妹,没想到今天竟然把她们说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温妤就知道那些莺莺燕燕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也能侧面反应,原主不仅是智商有点问题,是个草包,情商也是堪忧。
这么明显的阴阳怪气都听不出来,怪不得这些妃嫔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议论长公主。
“我以前那是不跟她们一般见识。”温妤叹了口气,抱着胳膊,“至于现在,那是一报还一报。”
一到宏德殿,温妤便哭唧唧地推开门,找了把椅子一坐,喝了口热茶,然后用手指沾了点茶水抹在了脸上,两道泪痕瞬间出现。
皇帝:……
这小动作是一点不避讳啊。
他咳了两声,问道:“皇姐怎么了?不是去御花园了吗?”
“嗐,别提了。”温妤感觉泪痕有点干了,又抹了两道。
皇帝闻言点点头:“既如此,朕便不问了。”
温妤:……
“唉,我还是提一提吧。”温妤叹了口气,十分伤心的模样,“皇弟,我是不是很笨啊?”
皇帝十分惊讶:“皇姐,你才知道吗?”
温妤嘴角抽了抽:“那我是不是很粗鄙,配不上长公主这个头衔啊?我是不是不是你的亲姐姐啊?”
原本笑看温妤要整什么幺蛾子的皇帝,脸色瞬间有些阴沉起来。
就算皇姐十分愚钝,行事有些荒诞,但她始终是他一母同胞的皇姐,是盛朝的长公主!
竟然有人敢将这话说到皇姐面前!
皇帝冷声道:“这话皇姐听谁说的?”
温妤一脸苦恼:“她们都这么说。”
“我刚去御花园,听见陈昭仪李顺仪刘美人宋美人吴美人张美人云美人高美人赵美人王才人李才人黄才人孙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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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雅间,温妤十分自觉地找到最佳位置坐下。
见林遇之和陆忍干站在那动也不动,连忙招呼他们,给两人安排的妥妥的。
“小陆坐我旁边,小林坐我对面。”
二人:……
两人环视一圈,虽然面色如常,但实际上如坐针毡,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尤其是这暗香楼里浓烈的脂粉气实在是难闻至极。
可谓是极致的煎熬。
这种风尘之地,就算没有律令,他们也会敬而远之。
二人又同时看向如鱼得水的温妤,面露奇异,带着一丝怀疑。
林遇之突然幽幽问道:“夫人,你不是第一次来吧?”
“!!!”温妤惊愕地看着林遇之,我滴乖乖,林遇之叫她什么呢?
陆忍听了这称呼,微微挑眉。
温妤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门口。
然后冷哼一声,装腔作势地拍桌:“说了多少次了,你一个不受宠的小妾,也敢叫我夫人?你应该叫我什么?”
林遇之看着温妤:……
温妤一字一句地强调:“你只能叫我主人,听懂了吗?”
林遇之眼眸微动,不作声。
“和块木头一样呆,无趣得很!我是不是第一次来轮得到你置喙吗?找个借口就把你发卖了!”
“哎哟,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呀!还没走到门边呢,就听见了。这位夫人,哎不是,这位姑娘,来了就是寻开心的,可甭动气了!”
老鸨笑着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们朝着温妤蹲身行礼,然后自来熟一般主动介绍起自己。
“我叫怜怜。”
“我叫爱爱。”
“我叫真真。”
“我叫……”
“我叫没眼看。”温妤抬手制止,不满地看着老鸨。
“我要的是头牌,什么叫头牌?有且只有一个的叫头牌!你这都什么庸脂俗粉啊?”
老鸨笑了笑,“别急呀姑娘,这不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粉色纱衣,抱着琵琶,戴着面纱的女人缓缓而来。
女人露出的上半张脸,眉眼颇为精致,眉间点缀着一枚花钿,带着淡淡的愁意,看着十分惹人怜惜。
她竖抱着琵琶,摘掉面纱,望着温妤的目光带着水光,眉间似蹙非蹙,浅浅行礼:“花瑶见过姑娘。”
温妤:……
这神态,模仿的林黛玉吗?
老鸨笑道:“姑娘可还满意?”
温妤大手一挥:“花瑶姑娘留下,然后……”
她环视一圈,随便指了指,“你、还有你,留下来教教我的两个小妾,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林遇之和陆忍:……
看见被温妤毫不认真地钦点,留下的两名女子,二人周身皆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寒之气。
大有她们胆敢靠近一步就格杀勿论的气势。
两名姑娘见状有些踌躇,却还是大着胆子上前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朝里的很多官员她们都见识过了,现在只不过是两个冷面的小妾罢了,还能比那些官员更难搞?
“公子……”
陆忍将寂月往桌上一拍,面无表情。
林遇之道:“刀不错,可曾饮血?”
“今日未曾,但快了。”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停下了脚步。
温妤见状拍了拍陆忍的肩膀,“回去后我要检验成果的,不过关你就准备打地铺吧。”
陆忍:……
他扭过头,“打地铺又如何?绝不受此辱。”
温妤似乎是懒得理陆忍,挥挥手让她们离开,又看向始终站在不远处,并不像另两名那样主动的花瑶。
“花瑶姑娘,站在那做什么?”
花瑶微微躬身:“花瑶给姑娘弹奏一曲,姑娘可有想听的曲?”
温妤啊了一声:“我是俗人,听不懂,不听,来,我们来做点爱做的事。”
说着直接将花瑶拉了过来,摁在了椅子上。
温妤托着腮看她:“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像一个人?”
花瑶微微蹙眉,抱着琵琶,垂眸轻声道:“未曾。姑娘觉得我像什么人?”
“像我死去的初恋。”
一旁的林遇之陆忍:……
“姑娘切莫伤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就由花瑶陪着你,你若有空,可多来看看花瑶。”
温妤闻言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我当然介意,你与她只是神韵有些些些些微相似罢了,又不是她,你把我当傻子?我不搞代餐,她就是她。”
花瑶闻言嘴角僵了僵,又恢复了自然的弧度,“是花瑶僭越了。”
温妤摇摇头,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没意思,这暗香楼也不过如此。”
“酒,酒不行,菜,菜不行,这水果,也蔫了吧唧的,这人嘛,勉勉强强过得去吧,不算难看。”
花瑶维持着嘴角的弧度,笑道:“姑娘说笑了,论容貌,这暗香楼里没有一位能和姑娘你相比。”
温妤听了这话,皱眉:“夸我就夸我,拉踩别人干什么?”
“本以为这暗香楼有意思极了,看来是那秦为安没见识,竟然还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还把我两个小妾都带来准备学习学习,现在看来,跟普通青楼区别不大。”
林遇之眉梢微动,道:“我早就说了不要来,算起来你是林丞相的姑奶奶,也算是官员亲属,被抓到来这里,可是要被下大牢的。”
“什么?!”温妤吓了一跳,“下大牢?你怎么不早说?我一个女人来青楼也要被下大牢?”
林遇之继续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怎么还怪我没有说了?”
陆忍也道:“现在知道怕了?刚在门口还敢说你是林丞相的姑奶奶,生怕别人逮不到你。”
温妤赶紧站起身,推着二人向外,“不行不行,我们赶紧走,就当没来过,这里本来也不好玩,快走快走。”
花瑶眸光微闪,轻轻拉住了温妤。
“这位姑娘,你说的好玩的,我们当然有,但是不适宜其他人在场。”
温妤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能好玩到哪去?来这里要下大牢的!我要走了!”
“姑娘,你来这不就是寻开心的吗?”花瑶又道。
此时的她,眉间的愁意已经散去,面上染上了一丝媚色,从后虚虚地抱住了温妤的腰。
“花瑶带你开心,带你玩好玩的,你让他们出去吧,好吗?”
啊这……
温妤快速和林遇之、陆忍对视一眼。
“不行不行,我怕下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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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下意识说出了这种话,以往长公主总是刁难她,她已经习惯了躲在林遇之身后装柔弱,得到庇护。
从前只要她模棱两可地在林遇之身后说一些误导性的话,长公主就会自己气的跳脚,然后开始无理由的撒泼,不管这事她在不在理,也都显得不在理了。
只是今日长公主却出奇地冷静,还让她说出一二三来。
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凌云诗小声道:“林大哥……”
林遇之面色淡然:“公主说的不无道理。”
凌云诗脸色暗淡下来,沉默后缓缓开口:“一是公主一见到民女便问我看上什么,说要给我买单。”
“二是让我别客气,看上什么,她包了。”
“三是说害我进了天牢,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她说到这里,沉默下来。
这怎么听,也不像是步步紧逼。
倒像是个有钱没处花的冤大头。
凌云诗垂下头,跪在地上,语调发抖:“公主恕罪。”
温妤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前,蹲下来,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与她平视。
语气认真道:“这也许是你自保的手段?你步步后退的惊恐眼神不是假的,你是真的觉得我在逼你,所以你说出了那膈应人的话。”
“但是我过意不去的心是真的,你不用质疑。”
凌云诗闻言眼眸颤了颤。
温妤站起身:“我说的话不会收回,看上什么,我买单,虽然这只是个药铺。”
“比起你害怕我,我更期待你来公主府,也许我们能一起堆个雪人,毕竟女人和女人之间不是只有勾心斗角。”
温妤说罢,带着流春上了马车。
凌云诗安静地跪在雪地里,看着温妤的眼中氤氲出一层浅浅的水光。
林遇之倒像是个透明人,直接被温妤忽视了。
他收回恭送的目光,语气平淡道:“走吧。”
凌云诗站起身,轻声道:“林大哥,公主竟然说要和我一起堆雪人。”
“她还说,女人之间不是只有勾心斗角。”
林遇之勾了勾唇角,好一手恩威并施。
掩藏在肆意妄为的草包皮囊下的,究竟是怎样的长公主呢?
上了马车,林遇之将糖葫芦随手放在案上,便闭眸假寐。
一时安静下来。
凌云诗见状,也不敢发出声音,沉默地坐在一旁。
她本是农家女,而林遇之原就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那年洪灾逃难到他们村的。
可以说是仅仅一个时辰,村里来了个小仙童这个消息就已经传的满天飞。
当时的她也不过十岁,乍一见到如此样貌,自然欢喜的不了的,整日粘在他的身边。
只是那时的林遇之就已经有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对她说不上热情,只能说是礼貌。
而随着她的年岁增加,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可以随意弥补的。
爹爹临死前找到林遇之。
“我知道这个村子不是你的归属,你迟早要飞。”
“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看在这几年我对你的照顾的份上,拉丫头一把,我就这一个丫头。”
林遇之沉默地握着他爹的手,应下了。
他爹去世后,林遇之离开了村子。
等到再次见到他,他已经是百官之首,丞相林遇之。
他果然是天上的月亮,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对她而言,差距大了,便生不出丝毫妄想。
因为林遇之,她能从农家女一跃过上现在的生活,已经十分满z足了,不敢再奢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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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了温妤一眼,目露无奈,自家皇姐的德行自家知道,这正途怕是走不了了。
这时,江起开口道:“既然微臣要做长公主的老师,那么自然要负责,所以微臣要向圣上求一道圣旨。”
“为师时,只有师生,没有君臣。”
皇帝闻言立马看向温妤,“皇姐意下如何?”
温妤心道,没有君臣?只有师生?这禁忌关系,刺激,太刺激了!
于是一个眼神示意,皇帝便下旨了。
江起领旨离开后,皇帝将温妤留了下来,再次强调:“皇姐,我可再说一遍,江起是个小古板,你要是受z不了了,招架不住,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温妤挑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当时他好像也是这么说陆忍的?
温妤摆摆手:“皇弟,你看我霍霍陆忍的时候,没找你哭鼻子吧?”
“你让我换一个霍霍,我就换一个霍霍,哪找我这么好的姐姐?”
皇帝:……
温妤满意地回到公主府时,江起已经在等候了。
他将一本小册子递给温妤,严肃道:“请公主过目。”
温妤接过一看,愣了半秒,看看江起又看看小册子,“课程表?”
江起沉思一瞬,“课程表?好名字。”
温妤看着册子上写的辰时,眼睛都瞪大了,差点跳起来。
“辰时上课?”
冬天每天早上七点起床读律法?
这不是裤裆里拉二胡,扯淡吗?
温妤合上册子,不想再多看一眼,直截了当地说:“辰时太早了,换个时间。”
江起摇头:“不可,早晨是读书的最佳时间。”
温妤:……
她灵机一动:“你早上不是要上早朝吗?”
江起语气淡淡:“早朝是卯时。”
温妤:……早上五点?
太可怕了,皇弟真是不容易啊,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
不对,起码四点就得起床了。
江起此时已经明白了温妤的顾虑,语重心长道:“公主,既然您决定学习,那么就要拿出决心,辰时已经不早了。”
温妤:……
青龙偃月刀剌屁股,开了大眼了。
这还不早?
谁家好人七点起床读律法啊,她是要考什么法律系的研究生吗?
她只是为了美色啊!
“那个……”
“公主,就这样定了,明日辰时,微臣会准时来公主府。”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温妤:……
现在尔康手还来不来得及?
温妤又打开册子看了一眼,瞬间无语凝噎。
都是长公主了,还要早上七点起床学律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流春掰着手指头,数道:“丞相大人,将军大人,寺卿大人,还有一位想当状元的公子,公主,您是要凑齐四妃了吗?”
“……把林遇之去掉,谢谢。”
翌日辰时。
流春轻轻掀开帷幔,“公主,辰时到了。”
温妤一动不动,睡得正香。
“公主,江大人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温妤纹丝不动,继续熟睡。
流春象征性地叫了两声,便没再叫z床了,退了出去,来到书房。
江起正襟危坐在书桌前,看向门外。
未见温妤的身影,他面色平淡,并不显得意外。
语气肯定道:“长公主还未醒。”
流春点头:“是,江大人明日再来吧。”
“明日复明日,如此堕懒如何能行?”江起站起身,手中攥着一把黑色的戒尺。
他语调平稳:“我等到公主醒来。”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日上三竿。
温妤醒来时,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
流春适时地走进来:“公主您醒了。”
“江大人还在院子外等您呢,从辰时就开始等了。”
温妤:?
不是,大理寺是闲的长毛了吗?
“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江起掸去身上的风雪,倾身向温妤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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