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缭绕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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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嘿芝麻胡​
  • 更新:2022-09-11 04:29:00
  • 最新章节:窗外的缭绕小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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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遗体被蒙上白布推了出来。他带着黑色的渔夫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窗外抽烟。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过去看过一眼。仿佛白布下的人与他毫无关联。周围的人盯着遗体转运车离开的方向窃窃私语。「死得好惨啊,听说是被虐杀的?」「好像和她男朋友有关。」「造孽!跟了那种男人,你说她父母知道了该多伤心。」

《窗外的缭绕小说》精彩片段

她的遗体被蒙上白布推了出来。


他带着黑色的渔夫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窗外抽烟。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过去看过一眼。


仿佛白布下的人与他毫无关联。


周围的人盯着遗体转运车离开的方向窃窃私语。


「死得好惨啊,听说是被虐杀的?」


「好像和她男朋友有关。」


「造孽!跟了那种男人,你说她父母知道了该多伤心。」


——————————


我跟我妈打电话说我要带男朋友回去,我妈广场舞都不跳了,拉着我爸急冲冲就往家里赶。


结果紧赶慢赶,走到家门口才发现在路上把钥匙跑掉了。


我早不和父母住了,今天临时说起,也没带钥匙。


最后是他秀了一把手艺,用一张五元纸币开了锁。因为这开锁的手艺,我爸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我妈把我拉去了厨房,我爸在客厅审他。


「小喻做什么工作的?」


我从厨房端了水果出来,坐在他旁边。


我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他对我笑笑,「没事,我提前打过报告了,可以说。」


我爸听得一头雾水。


喻承淮对我爸接着说,「叔叔,我是当兵的,特种兵,工作内容属于保密不能说,隶属哪支队伍也不能说。」

第7章


「那你能说什么?」我爸的表情仿佛在说,就你说的这点也值得打个报告?


「我能说我很爱晓晓,想和她结婚。因为工作性质、经历和强烈的个人意愿,我会对这段感情特别珍惜。」


「那你们特种兵能退伍吗?」


「能是能,但是我现在没伤没残,国家培养一个特种兵不容易,我要在这个年纪退伍,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


「……那你说你伤了残了,我把女儿嫁给你做什么?」


后来从我家出来时,他说我爸妈人挺好的。


「怎么说?」


「虽然他们对我不太满意,但因为是你喜欢的,他们都在尝试接受我,挺开明的。」


「你们特种兵是不是还要学什么心理学,一眼就能把人看穿啊?」


他想来想然后摇了摇头,「我看不穿你。」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喜欢』这个因素左右了我的判断。」他顿了一下,「我和别人说话,一般会提前知道对方后面三四句会说什么,但你好像每次都在我的预设之外。」


「你这样表白可不作数。」我嘟嘴。


「你看,你这句话我就没料到。我本来以为你会说,『我们才见三次面,能有多喜欢?』,可是你说这样不算表白,你压根没怀疑过我喜欢你这件事的真实性。」


「干嘛要怀疑?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讨人喜欢。」


他揽着我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离开父母家,他带我去了市中心的一间公寓。


他说,对不起,你需要我的时候,都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说,你在保护世界呀。


他笑,笑得有点苦涩。


幸好我甜,刚好可以帮他中和。


「我现在钱不多,先买了一个公寓给你。」


「给我?」


「是啊。」他递过来一个房产证,上面是我的名字。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给我买房的,虽然这只是一间小公寓,我自己也不是买不起,但总有一股暖意从胃里升起。


「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是你生日,以后你要用钱就从里面取。」


「有多少钱?」


「买完公寓应该还有将近一百万吧。」


「这么多?!」不是说当兵的都穷得叮当响吗?


「这是你老公六年来所有的奖金、受伤补助、工资…」


「那你一个月平均下来一万多,也不错…啊!」


我脑门儿又被他弹了一下。


「我一个月工资就几千块,剩下的基本都是奖金和伤补,你可想我点好吧。」


「那你工资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有钱也要有时间花啊,您受累,帮我多花点。」


「好嘞!~」


我洗澡的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忙从浴室里探出头来,「你不会突然就走了吧。」


「不走,我下去买点东西。」


他笑容里很有内容,我立刻马上就知道他要去买什么。


我红着脸重新回到花洒下面。


艾玛,突然有点紧张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被窝都凉了,他也没有回来。


电话打过去,已关机。


微信发了也没有回复。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妹妹喻平津那句,喜欢她哥哥很辛苦,但千万不要放弃的真谛了。


这哪里是辛苦。


这简直是命苦。


后来一个月之后我才接到他的电话。


他跟我解释了,那天晚上是突然接到有任务,他直接赶往了任务执行地。


保密任务,不能和我说。

第8章


我在电话里闷着不说话。


「小章

鱼,一个礼拜只有十分钟的电话,你要全都用来生气吗?」


「你不能总用这招威胁我。」


「谁让这招好用呢,哈哈。」


「我现在虽然和你说话,但是我都在记仇的小本子上写下来了。」


「好啊,下次见面找我报仇!」


「你的钱我拿来买房了。」


「什么叫我的钱,会不会讲话?那叫我们的钱。」


「哦。」


「买哪了?钱够吗?」


「高新区,我自己还添了点呢。」


「那我多努努力,争取年底再拿个奖金把你的缺给补上。」


「反正都是我们一起的。」


「好,一起的。」他笑得特别开心。


他旁边有人在起哄叫嫂子。


他对着旁边连说了几个去去去,然后又对着话筒说,「小章

鱼,我想问你,我现在可以打结婚申请报告了吗?」


「喻承淮,我还没验过货呢。」


他笑,「知道了,那我先打申请了。」


「?」


「绝对 A 级货。」


「我可去你的吧。」


他的钱都是用命换来的,现在一百万看着不少,那五年、十年后呢?


到时估计这点钱在蓉市三环内都给不了首付。


现在高新区是热门板块,刚好我有购房资格,就买了一套次新房。


房子租出去,租金一个月四千多,钱放回他的工资卡里,以后真要用钱了,不说指望这房子赚多少,至少一百万的本能保住。


我把合租的那套房退了,搬进了他给我买的小公寓,每个月存 2000 到他卡里,算是租金。


这是我能为他想到最稳妥的理财方式。


这样以后他退伍了,至少不至于捉襟见肘。


我见过太多为家国贡献了一生的人,最后贫困潦倒,清苦度日,我不想他那样。


搬家的时候,我朋友来帮忙。


「不是说有个巨帅的男朋友吗?搬家都不来帮你?」


「我男朋友当兵的,不能随时离开部队。」


「哎哟,军嫂,你可真伟大。」


「没办法,他太帅了。」


「想必也是。」


「?」


「不然你怎么会守活寡都守得甘之如饴。」


公寓离公司不远,开车十分钟。


车位也是他提前帮我租好的,就在本栋楼下。


我回到公寓时屋里灯亮着,还以为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关。


走到小客厅,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哼歌。


我意识到可能是他回来了,加快脚步在房间里寻找,也不敢喊,怕是错觉,怕没有人应答。


我终于在厨房找到他。


他正在做饭,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小章鱼,你花了 20 多秒才找到我。」


我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泪如泉涌。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了,「我做了饭,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我瘪着嘴抬头望向他,平时觉得一个人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可是见到他时却觉得委屈万分。


他心里有家国,他是最可爱的人,他把能给我的时间通通给了我。


我怎么还不满意?我真是个讨厌的贪心鬼。


我们接吻。


这个吻是咸咸的,是一个泡在泪里的吻,即便是他自带的好闻的青柠味也中和不了嘴里的咸苦。


「先吃饭还是先验货?」他问。


「饭一天能吃三顿,你我一年能见几次?」


他哈哈大笑两声,「小章鱼,我好喜欢你。」


他将我带去了浴室。


说来好笑,因为他的时间太珍贵,我们连初次坦诚相见时的故作羞涩都来不及,几乎是直奔主题,肢体语言争分夺秒地倾诉爱意。


海棠起起落落时,他在我耳边说,「小章鱼,我爱你。」


等我们吃上饭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的饭做得不错,但我还是觉得他本人更好吃一点。


「明天周末加班吗?」


我摇摇头,他回来了即便加班我也要请假的。


「明天跟我回家?」


「……」


「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我知道,他们家人都很正直可爱又平易近人,于是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们去他家,他同样准备了一后备箱的礼物,说是我准备的。


他妈妈拉着我的手问他对我好不好,什么时候方便和我家长见面,彩礼我家这边有什么讲究。


他们说之前一直想去看我,但又怕突然找我会打扰我。


走的时候,他妈妈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厚得跟砖似的。


我说我想养条狗,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太无聊。


当天下午他就给我领养了一只退役的军犬。


直立起来快比我高了。


我叫它大鱼。


喻承淮有些郁闷,「它叫大鱼我叫什么?」


我说你叫太鱼。


他让我少开车。


什么嘛,在川话中太就是比大更大的意思,他自己瞎想还怪我。


最后我妥协了一步,军犬大鱼更名为狗大鱼。


但他好像更郁闷了。


这段时间我填了很多资料,结婚函调表、申请结婚报告表、干部爱人情况登记表…


去指定的妇幼保健院体检时我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资料撒了一地。我赶紧捡起来看有没有被弄脏,这些都只有一份,我怕脏了过不了审,还好没有。


他带着盖完章的资料回去,说等半个月应该就能拿到婚姻登记证明,然后就可以去领证了。


我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说不会,我往上三代都被暗中查过了,现在就是过个明面,他们领导比他还着急,因为他们队一队的光棍。


我腹诽,往上三代…暗中查过…你们礼貌吗?


他妈妈每个星期都来帮我收拾房间,给我煲汤,还有带狗大鱼洗澡。


我说阿姨不用这样的。


她问,是不是打扰我的私人空间了,她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在外面住,上班又辛苦,有个男朋友跟没有似的,怕我心里苦。


我说阿姨,我不苦,我甜。


他归队后,我们又很久没联系了。


我基本摸出了规律,如果一周能有一个电话,说明他在驻地训练,如果没有电话,那他就是在出任务。


自从知道他是特种兵之后,一有边境新闻我就特别紧张。


害怕他突然出现在新闻里,以烈士的身份。


我赶稿,近凌晨才下班。


一心记挂着狗大鱼肯定在家憋惨了,差点把牧马人开成野马。


可是进门时狗大鱼并没有冲过来迎接我。


大概类似第六感的直觉告诉我不太对。


我放轻了脚步,躲在玄关的墙边往里望,看见的场景让我猛地后退了一步,撞到鞋柜,一屁股坐在地上。


它被倒挂在吊灯上,像快腊肉一样,一动不动。


家里乱成一片,到处都是血,宛如一个屠宰场。


我的心狂跳,不敢哭,更不敢叫。不知道凶手是否还在屋里,还是潜伏在屋外。


出事的第一反应是给他打电话,我祈求有一个奇迹他能接到电话,但毫无意外是关机。


我给他发微信,【喻承淮,我好害怕,你快回来。】


我不能告诉我爸妈,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喻承淮给我带来的灾难,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我不确定可不可以报警,这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保密任务。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他大伯喻辽沈,他大伯也是军人,处理这些或许会有经验。


我给他妈妈打了电话。


凌晨,他妈妈都睡下了,但她听说之后变得一秒清醒,还让我别急,他们马上过来,到了给我电话,先把我接到他们那边去。


他们来得很快。


我出了公寓小区,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家的大切诺基开着双闪,我向大切诺基跑去。


突然路边急驰而来一辆面包车,我被捂住口鼻,掠上了车。


我不停地挣扎,我的手脚被制住,还挨了好几个耳光。


我被打得头晕目眩,耳鸣得像耳道里被塞入了一个报警器,鼻血滴在纯白的衣服上很快晕染成一片。


昏过去之前我听到对方骂了几句脏话,带着浓重的西南口音,听起来很像川话,但不是。


我再次醒来时,完全不知身在何方,过了多久,周围漆黑、阴臭。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痛,头很晕,手被反捆在背后,肩膀疼得像脱了臼一样。


我刚想动动脚,才发现我的脚上也栓着铁链。


我意识到我被绑架了。


但我是在喻承淮的父母面前被绑走的,所以他们一定在找我,我只需要在他们找到我之前,确保自己安全就行了。


有人推开了门。


强烈的光线亮得刺目。


「你就是章晓?」


我看着来人,没有说话。


这人很高,又瘦,面色蜡黄,一口烂牙,一张口那味道能熏死两斤苍蝇。


我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一脚踹中腹部,然后那人抓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


令人作呕的口臭喷洒在我鼻端,我干呕了好几下。


「你男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说我是不是该在你这里讨点利息?」


「…你要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阴鸷的眼神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转。


我一边摇着头一边拼命往后缩,「不要…求求你,不要…。」


「你还有机会开口求饶,我那些兄弟呢?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被你男人爆了头。」


他抓住我的脚,轻易就将我拖回原地。


「你抓我来就只是为了这种低级的报复?」我几乎想不到任何脱身的办法,只能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低级吗?低级好啊,越低级越能让他痛不欲生。」


我的衣服被撕开,我不要命地扭动,他制不住我。


他抽出皮带狠狠地打在我身上,被打过的地方立马肿烫起来,很快我在空气里闻到了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打累了,喘着粗气。


我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实话跟你说,我们早就把抓了你的消息放给你男人了,一开始我们只是想换一个兄弟回来,可是你男人没有任何表示。」


他一脚踩在我头上,用力碾压。


我疼得连痛呼的声音都发不出。


「你男人是不是很无情?马上情人节了,我们送点礼物给他好不好?」


我看见黑暗里有一个红色的光点在闪,他在录像。


身体被刺透时,我没有哭。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不是我的错,没关系,我只是受伤了而已,只要能出去,我会好起来的。


没关系,我会好的。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破烂的麻布口袋,我不是章晓,这一切与章晓无关。


过了好久男人提着裤子出去了。


门再一次被打开,光撒进黑暗的屋里。


没关系,我会再次走进光明里的。


没关系,我能等到。


只要不死就可以。


我的身体好痛,被打的痛,撕裂的痛,手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


呼吸间全是血腥味…


喻承淮,你到底在哪里…


在一片黑暗里,我的精神几乎要被摧毁了。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一个礼拜?


那个男人又来了,他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然后我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得极快…


他说这可是最纯的货,一次上瘾的。


我瞠目欲裂,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攻击他。


他哈哈大笑,你要记住,你这一切的遭遇都是你男人给的!


他用匕首在我背上刻划,「你男人这么爱国,我给你刻一个精忠报国好不好?」


喻承淮,我好痛啊,你来了吗?


我觉得过了很久以后,我被解开了脚铐,我几乎已经无法站起来,我被那人拖着出去,他拿着刀抵着我的脖子。


我的眼睛因无法适应突然的明亮而短暂失明。


等我能睁开眼时,并没有看到喻承淮。


我面前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但不是喻承淮,他在和挟持我的人谈判。


挟持我的人提出来要求,放了他们的人和他们的货,安排送他们离开。


渐渐地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我眼前的画面渐渐变成了模糊的散光。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抬了抬头,颈上的匕首立刻一紧。


刀刃陷入了我的皮肉,可是我已经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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