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书房门口, 探头往里面看了几眼,谢聿舟坐在沙发上,头往后靠闭着眼睛,胸膛起起伏伏,情况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我能进来吗?”姜漫试探性开口,谢聿舟睁开眼睛,冷淡扫了她一眼,“想进就进。”
姜漫哦了一声,但是没动:“你药性解了吗?万一你兽性大发把我怎么了,我不是没地哭去。”
谢聿舟喉结滚了下,起身,大步走到门口,面无表情将姜漫拉进来,然后关上门,嗤笑了一声开口:“你脑子里每天在想什么?”
姜漫眨眨眼,抬头和谢聿舟对视上,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谢聿舟逼近,她继续退,然后被抵在柱子上,旁边就是靶子,昨天插在上面的飞镖还没摘下去,近距离看有些吓人。
姜漫看了眼,视线再次落到谢聿舟脸上。
可能是吃过药的原因,谢聿舟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一副用力过度的样子。
姜漫盯着他,下意识开口:“你是不是有点肾虚?”
她说完又连忙捂住嘴,看着谢聿舟脸色越来越难看,又立刻道歉:“对不起我说错了,你肯定不是肾虚。”
谢聿舟额角突突的跳,掐住姜漫的下巴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你就这么想被我?”
姜漫被这话说得脸红,点点头又摇头,谢聿舟直直看她,俊美面庞盯着她,似笑非笑开口:“到底是还是不是?”
姜漫抿唇,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斟酌着词汇:“你现在应该不行吧?”
“你要是非要也不是不可以,”谢聿舟扯着唇看她,语气一本正经的,“舍命陪君子。”
……?
舍命陪君子是可以这么用的吗?
姜漫哦了一声,又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万一你死在我身上那就完了。”
一副为他好的语气,谢聿舟给气笑了,另一只手牵起姜漫的手,指腹在她掌心摩挲了下,意有所指的开口:“放心,看在你刚才为我做的份上,我要是死在你身上,肯定多少也能让你放你一马。”
姜漫脸色爆红,刚才的记忆席卷而来,被摩挲着的掌心有些痒,滚烫的触感似乎依旧存在。
她瞪了眼谢聿舟,红着脸骂他:“无耻!”
“我不否认。”谢聿舟勾唇,无所谓点头。
姜漫:“……”
姜漫推了推谢聿舟,没推开,没好气开口:“你二叔为什么给你下药?”
按道理说谢聿舟这么容易中招,不应该下毒药才干脆吗?下春药怎么回事。
谢聿舟神色淡了下来,松开姜漫,脸色平静开口:“不知道。”
姜漫蹙眉,有些担心的问他:“我该不会被卷进去你们的豪门斗争吧?”
谢聿舟淡淡看了她一眼,姜漫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很认真的开口:“我只想拿下你,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的事能不能别扯上我。
谢聿舟看懂了,笑了下,动作亲昵的拍拍姜漫的脸,带着几分调情意味:“行了,宝贝,你回房间去休息吧,别的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我还是能保证的。”
“真的?”姜漫半信半疑的看着谢聿舟。
谢聿舟点头,笑了下,眉眼睨着她:“嗯,真的。”
姜漫哦了一声,转身回自己房间。
谢聿舟看着姜漫背影消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神情恹恹地,表情透着几分风雨欲来的冷漠。
一夜无梦。
次日,姜漫醒来,洗漱完下楼,发现家里似乎安静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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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漫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司机摇下车窗,她眼皮跳了下,然后就听见司机开口:“小姐,上车吧,去哪里我们送你。”
姜漫犹豫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后座车窗上,粲然一笑,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姜漫拉开车门上车,谢聿舟坐在车后座,见她上来的也没什么反应,手肘撑在一边随意抵着额头,目光没有落到实处。
“谢谢,”姜漫开口,盯着谢聿舟眨眨眼开口。
谢聿舟嗯了一声,视线淡淡从她身上滑过,没说什么。
车厢里安静下来,车窗隔绝了外面大雨倾盆的嘈杂声,空调到了一个合适的温度,很快就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这会儿冷静下来,姜漫忽然想到不久前在会所门口见到的一幕。
谢聿舟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以为他和那个女人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姜漫的视线不受控制落在谢聿舟脖颈上,凸出的喉结精致泛白,上面干干净净的,之前的红痕早就消干净了。
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还没来得及添上新的。
姜漫有些不受控制的发呆,心里肯定了那些传言,谢聿舟果然很会玩,日子过得很香艳。
车子很快停在了姜漫的公寓楼下,她下车,再次对谢聿舟说了声谢谢,然后准备回去。
司机刚要发车,就见已经走了的人又折返回来。
姜漫弯腰敲窗,司机摇下车窗,谢聿舟偏头去看她,眼底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倦意,似乎是在问姜漫还有什么事。
姜漫开口,有些不好意思:“谢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下车陪我去前面便利店买点东西?我身上没带钱。”
谢聿舟盯了她一会儿,没说话。
姜漫以为他会拒绝,就见谢聿舟动了,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谢聿舟跟在她后面,便利店离公寓不远,两个人走了没几步就到了。
姜漫拿了一包烟,又在前台拿了几盒安全套,一抬头就对上谢聿舟微深的视线。
姜漫面不改色的移开视线,把拿的东西放在收银台,让谢聿舟让开一个位置:“我买好了。”
谢聿舟没说什么,付完钱从便利店出来。
外面的雨基本上停了,只是偶尔会吹过来夹杂着冷意的风,在黑夜里更添几分萧瑟。
姜漫拆开烟,拿出打火机点燃,动作自然得不像是第一次。
谢聿舟盯着她的动作,姜漫就站在路灯下面,白炽灯照得她那张脸越发清媚精致。
姜漫抬眸,和谢聿舟视线对上,她开口:“我是不是比刚才那个女人好看。”
谢聿舟微顿,视线落在姜漫脸上,点头:“是。”
姜漫勾唇笑开,脸上的表情似是真的不解:“那谢先生为什么对我没兴趣?”
谢聿舟低眸看她,瞳孔里墨色如稠,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神情不变,只是很轻的勾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样子轻睨着姜漫。
姜漫没得到回答,反而是看见谢聿舟这副样子被晃得怔了怔。
谢聿舟真的很美。
这是姜漫第一次这么形容一个男人。
整张脸就像是上帝的艺术品,每一处眉眼都恰到好处,多一分都不行。
姜漫晃了晃眼,把手里的套塞到谢聿舟手心,然后握着他的手不放:“要不要去我家?就在楼上。”
谢聿舟低眸,冷淡拒绝:“不用了。”
姜漫一怔。
就听见谢聿舟慢条斯理补充完后面一句。
“因为我不喜欢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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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宴会厅大提琴声正在演奏,姜瓷灵还站在之前的位置,表情动作跟她半个小时前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姜漫嗤笑一声,拿了一杯香槟,到旁边角落位置坐下,打算跟大家一起等谢聿舟待会下楼。
顺便,她得思考一下,自己怎么样才能挽回在谢聿舟心里的印象。
大提琴演奏从libertango到nocturne,将近两个小时时间过去。
宴会的主角始终没有到。
姜漫坐在角落沙发边,眼看着大厅里等待的人各怀鬼胎面色各种变换,忍不住觉得好笑。
前面姜瓷灵也早已经站的高跟鞋撑不住,面色有些发白。
谢家作为港城名流之首,谢聿舟这位新任家主上位,圈子里不知道多少人都想搭上这根高枝,这场晚宴说是接风宴,倒不如说是各家为谢聿舟办的选妃宴。
但就目前这情况看来,
谢聿舟今晚是不会出现了。
也是,他的身份,没有必要给场上任何一个人面子。
姜漫喝完手中香槟,起身迈步往前走,随手将已经空了的酒杯搁在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中。
出门到宴会厅外,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港城的夜晚温度并不比京北要好多少。
姜漫一出门就迎面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
酒店门口的露天喷泉水珠些许溅落到跟前,姜漫垂眸看着自己昂贵的高定裙摆上的水珠,拿出手机打算打车先回自己入住的酒店。
忽然间,酒店门口的门童弯腰往后退开一步,恭敬的往前引着一辆黑色林肯车往前。
姜漫愣了下,鬼使神差的,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始终盯着那辆黑色林肯车看。
黑色加长林肯车缓慢驶过,酒店道路两侧的夜灯开着,门童穿着燕尾服弯腰鞠躬等着车走远。
后排车窗缓慢的降落下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俊美异常的脸,男人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系着暗红色的领结,他姿态散漫矜贵,随手将扣在手腕上的一块名表递给门童。
那只手掌筋骨分明,伸出车窗外时,手指内侧位置的纹身字母一晃而过。
kilig。
真的是他。
谢聿舟。
姜漫站在原地,车子早已经驶远离开。
露天喷泉从头顶落下来,喷泉中间的圣母玛利亚像在巨大的城市霓虹灯下依旧。
姜漫回到酒店已经快到晚上凌晨。
进门前,她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往侧面的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房间门紧闭着,但就在昨晚,她居然就跟谢聿舟住在对面,还隔着走廊对视了。
姜漫低眸,打开门,进房间。
一进门,手机立刻响了,是班纯打过来的电话。
“宝贝怎么样,见到谢聿舟了吗?长得帅吗?有拿下他吗?”
班纯一连串的话砸过来。
姜漫将手机拿远几分,有些累,直接迎面躺在床上,
“见到了。”
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里又出现之前在休息室那一幕。
直觉告诉她,谢聿舟很危险。
“怎么样怎么样!”班纯有些兴奋。
姜漫抿了下唇,起身往浴室走,随手扎起头发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就那样。”
班纯啊了一声,“听语气好像出师不利啊。”
姜漫没说话,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一直以来都被夸漂亮,艳丽,但是想到谢聿舟,她忽然发现,谢聿舟好像比自己还漂亮。
这种男人,怎么拿下。
耳边班纯声音还在继续,姜漫听得心不在焉,只听见最后一句,
“不过他一般只在上午十点半准时到高尔夫球场,一个小时后就会离开。”
姜漫微愣,“高尔夫球场?”
班纯嗯了一声,“对啊,我堂哥开的。”
姜漫眼睛亮了几分,“地址发我,顺便帮我弄个会员。”
那边班纯秒懂她的用意,“行。”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姜漫准时到达高尔夫球场。
班纯已经提前跟她堂哥打好招呼,一进门就有工作人员领着她去换衣服。
姜漫换好衣服出来。
黑白条纹相间的运动套装,裙子裙摆刚刚遮住大腿,线条勾勒分明,将她的腰线和臀部都完美的展现出来。
修身运动上衣将修长的天鹅颈衬得清冷漂亮,薄薄的背脊和直角肩也清晰可见。
走出来的时候连工作人员都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屏住呼吸。
姜漫随手扎起头发,带上棒球帽,取了一根高尔夫球杆,往外面绿地坪走。
她要在谢聿舟到达之前,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好印象,扳回之前初见那两次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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