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跳得很快。”
温妤勾了勾唇角,在陆忍颤个不停的目光中,手掌像火一般燎遍了他的全身。
她笑道:“你的身材真的很好,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身材最好的一个!”
见陆忍的脸颊又开始发红发烫,温妤将他拉到小榻上,倾身压住,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温妤轻声道:“要不要继续?”
陆忍感受到一阵柔软,呼吸窒了窒,闭了闭眼,迅速脱离温妤的身体,然后匆匆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温妤靠在小榻上斜睨着他,问他要不要继续只是一时兴起,逗他玩玩而已,陆忍怂的这么快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而陆忍也顾不上穿戴是否整齐,单膝跪地道:“微臣意乱情迷所为,已是冒犯公主,自当向公主请罪,如何责罚,微臣受着。但微臣要说的是,陆忍不后悔。”
听到他说的话,温妤顿时笑出声来。
“那你跑什么?才几秒钟啊,衣服就穿好了,你是奇迹暖暖吗?直接变装?”
陆忍跪地,抬眸望着温妤,语气莫名地带着认真:“公主喜欢微臣吗?”
温妤点头:“虽然你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但是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的。”
陆忍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有公主这句话,就够了。”
他站起身:“微臣答应公主之事也已完成,今日便回去了。”
说罢转身离开,带着一丝逃也般的狼狈,却不想迎面碰上了端着果盆的流春。
“陆将军,您这衣服……”
陆忍垂眸一看,歪歪斜斜的腰带,东倒西歪的衣襟,被人说破后,一丝窘迫涌上心头。
他没有多言,匆匆离开。
流春进门看到一地的绳子和梅花枝,又看向露出双肩,唇色红润的温妤,惊呆了,“公主,您的纱衣怎么……”
再联想到刚才陆忍走时的衣衫不整,流春瞪大了眼睛:“公主您和陆将军?你们?”
温妤托着腮,并不在意流春一副天塌了的表现,笑眯眯道:“陆忍,还挺纯爱的。”
流春欲哭无泪:“公主,您和陆将军真的……?”
“没有呢。”
流春闻言松了口气,却又听温妤道:“就是亲了个嘴而已。”
流春:……
而已?
她心态崩了,知道公主对陆将军态度不一样,谁能想到竟然如此不一样?
“公主,那您是真的放弃丞相大人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温妤顿时有些萎了。
“林遇之在我这里属于过去式了知道吗?以后能不提就不提。”
流春不解:“为什么啊?公主您明明那么喜欢丞相,可是自从陆将军出现后,你就只看得到陆将军了。”
温妤闻言,叹了口气:“你说的对,都是陆忍这个狐狸精,用他的精气把我勾z引走了。”
流春:……
温妤拿起一个橘子剥开,然后递给了流春:“傻姑娘,林遇之有喜欢的对象,还非要凑上去干什么?天下男人多的是,这个不行下一个。”
“笨女人才会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懂了吗?”
流春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橘子:“公主,我知道了,您其实就是移情别恋了。”
“……好好好,我承认,只要你别提林遇之就行了。”
温妤叹了口气,起身走向画架。
她看着自己的大作,眼里闪亮亮的。
“嗯……就叫你,《负梅请罪图》吧。”
宏德殿。
“圣上,陆将军到了。”
皇帝放下奏折,看向缓步而来的陆忍。
“微臣陆忍,拜见圣上。”
“陆将军请起,朕召见陆将军是有要事相商。”
皇帝将手上的奏折递给宫人,“陆将军看看这篇奏折。”
宫人托着奏折送到陆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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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
温妤见他的疑惑不像是假的,寻思大盛的称呼不是处男吗?
她歪歪脑袋,解释道:“就是没那个的男人。”
陆忍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思考“那个”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脸色大变,有些恼怒道:“公主为何要如此羞辱微臣?微臣当然不是处男!此等羞辱恕陆忍不受!”
温妤:……
不是就不是呗,脾气还挺大的。
不是处男,乐趣少一半。
这就是背调没做好的恶果啊!
温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走吧,去茶馆,赶紧查,查完了事。”
却不想查案积极的陆忍竟然拦在了温妤的身前,脸色难堪。
“公主无故羞辱我,连一个交待都不给吗?”
“且不说本朝律例,身体有缺陷者不得为官。我想请问公主,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那等身体有缺陷的腌臜之人吗?”
“您所提出的条件是否也是因此原由,想要羞辱我呢?”
温妤:……
“不是,你哒吧哒吧说什么呢?谁羞辱你了?”
温妤可以说是满头问号。
陆忍闭了闭眼,握着寂月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明明可以独自出发前往茶馆,却不知为何脚步一转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等了一个时辰。
但他在长公主心里,原来就是那样一个形象。
可笑,等在这里的自己太可笑了。
“微臣就不与公主同行了,先走一步。”
温妤:???
这是戳到什么gz点了,这么跳脚。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拦住了陆忍:“你冷静一下,你说清楚,我怎么羞辱你了?”
“陆忍,你给我站住!”
陆忍停下脚步,抿紧嘴唇:“还需微臣多言吗?处男二字还不够羞辱吗?”
温妤:……哈?
这……处男就是羞辱了?难不成这大盛朝没有处男了?
她发自内心地由衷问道:“没有跟女人睡过觉,就是羞辱了?问都不能问了?”
陆忍懵了:……
“什、什么?”
温妤叹气,还以为来到了快乐乡,照这样看,这大盛怕是真的没几个处男了。
她也不是看不起非处男,就是比起非处,还是处男香啊。
愁啊……
但一旁的陆忍却豁然开朗,“公主所言处男是未行房的意思?”
温妤已经一脸幽怨了:“不然呢?”
陆忍掩下眸中的窘迫与无奈,觉得自己简直糊涂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那方面去。
心中顿时也没气了,对着温妤解释道:“公主,一般未行房的男人不称作处男,所以微臣理解错了,以为、以为……”
这句话让温妤又有些打起精神:“你以为什么?”
陆忍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但温妤灵光一闪,领悟了他的未尽之言。
温妤:……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忍:……
温妤笑得肚子疼,瞄了一眼陆忍鼓鼓囊囊的下面,然后继续笑。
陆忍自然注意到温妤刚才万分大胆的目光,耳根莫名发烫,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侧过了身体。
“不行,我再笑会……陆忍,你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啊?你怎么会想到小吉吉上去?”
陆忍没有再多嘴问小吉吉是什么,猜也猜的到了。
温妤笑够了之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好奇道:“那不叫处男,叫什么?”
陆忍叹气:“没有特定的称呼。”
“也只有公主才会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这放在任何一个官家小姐身上……”
温妤闻言叉腰:“但是我是草包长公主啊,我就说了怎么了?要砍我头?”
“微臣不敢。”
温妤凑近了一些,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所以你是处男。”
陆忍:……
虽然陆忍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态度和反应已经告诉了温妤答案。
温妤十分满意,大手一挥,干劲十足:“走!去茶馆!一定要查他个个水落石出!”
到了茶馆,下了马车,温妤看着茶馆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论文茶馆”,好名字好名字……
以后不会踏入第二步了。
陆忍拿出流春准备的帷帽,“公主戴上吧,里面鱼龙混杂。”
温妤看了一眼,觉得有道理便戴上了,这帷帽上的白纱要透不透的,摸着滑溜溜的甚是舒服。
林遇之早已等待在包厢里,温妤刚进茶馆,他身边的小厮便上前来领路。
温妤环顾四周,这论文茶馆可以说是爆满。
各桌坐满了附庸风雅的文人,甚至有七八个人拼一个桌的情况,个个手持扇子,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温妤进来时,茶馆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温妤嘀咕:“怎么这么多人?”
陆忍道:“三年一次的春闱就要开始了,这些估计都是各地赶来赴盛京参加科考的学子。”
温妤听了又多看了这些文人一眼,这不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的高三学子吗?
为了二月的考试竟然十二月就来考场踩点。
对于他们,无论何时,她都是敬佩的。
上了二楼走进包厢,迎面就是正在不急不缓饮茶的林遇之。
他坐在窗台边,一身月白锦袍,冷冷清清地看着茶馆的大堂,自带一股不惹凡尘的清净之感。
看见戴着帷帽的温妤,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微臣见过长公主。”
温妤摘下帷帽随手放在一旁,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脚刚到。”
温妤点点头,也坐在了窗台边,她随手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着楼下的大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陆忍抱着长刀坐在了温妤身边,与林遇之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当作打过招呼了。
从二楼看大堂又是另一番感觉,明明也不高多少,但就是有一种俯瞰的居高临下感。
就连声音都没那么嘈杂,而变得异常清晰。
“打个赌,我就说刚刚上去,戴帷帽那位小姐不是普通人。”
“谁看不出来一样,没见就那一会,整个茶馆都安静了吗?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但是一看就非富即贵,身后跟着的那个拿刀的男人,看着也不好惹。”
“嘿,我寻思着会不会又上演一出文厢记。”
“那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茶馆在场这么多人,那位小姐总有看得上眼的吧。”
温妤听得眉头直皱,莫名有种被冒犯了感觉。
他们口中说的不就是她和陆忍吗?
“文厢记是什么?”温妤问道。
陆忍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的议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于是面无表情道:“一个酸臭无比的故事。”
这个评价更勾起了温妤的好奇心,见陆忍不想说,便又问林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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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一大群人围着那老太太往大理寺走,温妤笑出声来。
这时陆忍颇有些问罪意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不是让你回马车上吗?刚才在马车上没看见你,你的侍女又说你没回去,我……”
话才说一半,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卡住了,只板着脸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温妤饶有兴致地转过头,陆忍正抱着刀,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焦急神色还未完全褪去。
“你、你什么?你把我丢在那自己跑了,我不能自由活动啊?你还有理了?还来跟我兴师问罪?谁给你的胆子?”
陆忍眸中闪过懊恼,就要跪下,却被温妤一把扶住,“别跪来跪去的。”
“此事是微臣的疏忽,公主怎么责罚微臣都可以。”
温妤眨眨眼,精神起来了:“怎么责罚你都可以?真的吗?”
陆忍:……
看到温妤脸上逐渐兴奋的神情,陆忍心头莫名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这话我可记下了。”温妤哼笑一声,又问道,“你看我不在,是不是很着急?”
陆忍如实点头:“自然。”
温妤满脸兴味:“你很紧张我?”
陆忍一脸认真:“微臣将公主弄丢,是死罪,满门抄斩,微臣自然着急紧张。”
温妤:……你真的很不错。
回到马车上,流春也是一脸着急。
见温妤回来了连忙舒了口气:“公主您吓死我了,要不是怕你回来了我又不在,我都要去找你了。”
温妤让她舒心,哼道:“还不是陆将军乱传消息,这多乱军心啊?这样自乱阵脚可怎么上战场打仗?”
陆忍:……
“是微臣乱了分寸。”
温妤指尖抵着陆忍的心口,幽幽道:“是乱了分寸,还是乱了心?”
陆忍顿时只觉得浑身发麻,被抵着的心口扑通扑通,似乎要爆炸一般。
他立马低下头,嘴唇动了动,正欲说什么。
温妤却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一般,又转了话题,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神态,问道:“暗访查到什么了?”
陆忍的心跳还未平稳,就有一种冷水淋头的感觉。
他沉默一瞬,抬眸道:“查到了一些,微臣需要立刻进宫禀明圣上。”
温妤眨眨眼,满头问号:“怎么就直接跳过我了?你把我当空气了?”
陆忍:……
他叹了口气:“公主,不是微臣不说,只是此事涉及到机密要事,你最好不要知情。”
这话的潜藏意思是,这事只能皇帝知道,其他人知道了要倒大霉,甚至还包括她这个长公主。
温妤从善如流道:“我只是个草包公主,你去找皇弟吧。”
说着直接将陆忍赶下了马车。
回到公主府,温妤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而自那天后,陆忍消失了三天。
三天后,流春告诉她,陆谨被无罪释放了。
温妤听了从床上鲤鱼打挺起来,一脸激动:“真的?”
流春觉得温妤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
她点头道:“真的,您不是交代了我们关注吗?这是天牢的第一手消息。”
说什么来什么,宫里来人说皇帝召她进宫。
温妤收拾了一番,来到皇宫,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见她到了,皇帝欣慰道:“皇姐此事办的像模像样,想要什么赏赐?”
温妤找了把椅子坐下,十分谦虚:“哪有哪有,说的我都要当真了,至于赏赐嘛,皇弟看着给吧,反正我想要的过会儿我自己去取。”
皇帝闻言放下御笔,笑了笑,调侃道:“听说皇姐在茶馆里出手相助了一个应考书生?想必是皇姐看上眼了?”
温妤惊讶,却没有否认:“皇弟你怎么知道的?是陆忍跟你说的吗?”
皇帝好笑地摇摇头,他瞥了眼侧殿的屏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笑道:“这次查案皇姐没动用大理寺,倒是叫上了丞相……”
话头刚一出来,温妤便摆手:“哪里是我叫的他?我躲还来不及呢?是他说要谢谢我,然后陆忍又多话,我才硬着头皮答应的。”
“哦,是这样啊。”皇帝又道,“那朕给丞相和凌云诗赐婚皇姐觉得如何?”
温妤立即拍手:“干得漂亮啊皇弟!你知道凑成一对心心相印的情侣是多么大的功德吗?”
皇帝挑眉,看来皇姐对丞相是真的毫无执念了,便道:“此事再议吧。”
温妤无所谓地点点头,又问道:“皇弟,陆忍那家伙消失三天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皇帝抿了口茶,笑了:“皇姐这是急着去邀功?”
说着话锋一转,“说到这,皇姐你查了这么久,却被朕截胡了,都不问问朕是怎么回事吗?”
温妤顿了顿。
然后也学着他喝了口手边的茶,一脸的奇怪,说道:“我查案是为了知道怎么回事吗?跟我关系又不大,我只是为了美色而已。”
温妤的理直气壮让皇帝沉默了三秒。
只听温妤叹了口气,继续叨叨:“皇弟你可别觉得我很容易!”
“你都不知道陆忍,还有那个林遇之,两个人简直是个木头,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拉粑粑放屁!”
“我想进青楼两个人死活拦着我不给我去,我一个女人,去女人窝里怎么了?”
“陆忍更过分,说好了带我一起去暗访,结果给我丢在了暗香楼,自己一溜烟跑没影了,完事了还怪我乱跑。”
“至于那个林遇之,简直就是来折磨我的,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我怀疑我一拳就能给他打趴下……”
皇帝:……
“好了好了。”皇帝听着这些鸡零狗碎,无比头大。
皇姐还是那个皇姐,他竟然还真以为皇姐长进了。
然后又瞄了一眼屏风后,“皇姐别说了,朕听得头疼,你出宫吧。”
温妤挑了挑眉,意犹未尽地闭上嘴,甩袖离开。
还不忘问一句:“陆忍现在在哪?”
而此时站在屏风后的林遇之:……
温妤走后,他闪身而出,脸色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波动与端倪。
“咳,皇姐就是这样,不着四六的,她说的话,丞相可别当真。”皇帝无奈道。
丞相摇头:“圣上多虑了。”
皇帝回到正题,问道:“依丞相此行观察,陆忍是否值得信任?这大任能否安心交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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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上前,捡起大氅和手炉,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挡去风雪,笑着问道:“你干嘛不要我的东西?”
见他依然一副冰雕的模样,温妤将大氅抱在怀里,勾了勾嘴角:“就这么丢在雪地里,看着真伤人心,你不冷吗?”
骠骑将军依然沉默,似乎她这个长公主压根就不存在。
温妤极有耐心地点点头,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有性格,有挑战。
这样收集起来才有意思嘛。
看来想要他有反应,还是得说点戳他肺管子的话题。
温妤将大氅和手炉往他身前一丢,语气有些戏谑:“大将军,问你为什么跪在这,你不理我,不过林遇之跟我说了,你是想给你弟弟求情。”
“不过你跪在这里这么久了,有用吗?依我看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工夫。”
听到此话,一直面色冷淡的骠骑将军眼睫微动,睫上的冰霜融化了些许。
他抬眸,乍一见到温妤昳丽的容貌,眼中涌出一丝惊艳,但是不多,转瞬便消散了。
在他眼中,长相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空架子,毫无内涵。
他直视着温妤,语气冷冷道:“长公主此言何意?”
温妤并不在意他冷冰冰的语气,而是撑着伞蹲下来,与他平视,托着腮笑得十分狡黠:“你终于说话了?”
“长公主如果只是想听微臣说话,那么大可不必,您请回吧。”
温妤摇摇头道:“我来当然是帮你的,你不就是觉得你弟弟是冤枉的,想让皇弟下旨查这事吗?这事说来也简单。”
“长公主的意思是,你要帮我?”
温妤一脸自信:“当然。”
骠骑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开门见山:“长公主想从微臣这里得到什么?”
温妤一脸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求一道彻查你弟弟狎妓之事的圣旨。”
“至于调查结果,我不负责售后,就看你弟弟的人品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骠骑将军眼眸微垂,按理说只是狎妓的话,不至于不让亲属进入天牢探望,而且守得紧紧的,这太不寻常了。
他昨天递了折子上去请求圣上彻查此事,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弟弟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而且他已经在殿前跪了将近三个时辰,但圣上丝毫没有召见他的意思,再跪下去也不一定有用,圣意难改。
同时他也知道这位长公主和圣上关系十分亲近,如果是她开口,说不定真的可以求得圣意,将弟弟狎妓一事彻查清楚。
他了解弟弟,他绝不能去做狎妓一事,此事一定有隐情,只是他现在连天牢都进不去。
想到这,骠骑将军盯着温妤,一字一句道:“什么条件?”
温妤轻勾唇角,竟然看上去有些轻挑,她凑近将军,贴在他耳边轻呼热气。
将军只感到耳边一阵温热,竟然让他莫名的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浑身发麻的怪异感觉。
但紧接着温妤的一句话让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的条件是,给我当画模,脱光的那种。”
陆忍下意识拒绝道:“这怎么可以!”
温妤看他反应这么大,猜到是自己的条件吓到他了,笑眯眯道:“这怎么不可以?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继续跪着吧。”
“实在是公主的条件闻所未闻,微臣如何能答应?”骠骑将军耳朵控制不住地微红,皱眉道。
“你做了,不就不是闻所未闻了?”温妤挑眉,“那你答不答应?数到三,你不答应,我就走了。”
将军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权衡之下,只好应了温妤的荒谬条件,然后朝着她投去一个怪异的目光。
温妤才不在意,她目的达成心情十分美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话道:“我去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而骠骑将军看着温妤踏入大殿的曼妙身影,想到刚刚她在他耳边提出的“脱光”的要求,只觉得自己已然风中凌乱。
身为长公主,怎么能提出这样的条件?
骠骑将军捏紧拳头,答应下来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圣旨真的下来,等狎妓之事了了,他定当向长公主负荆请罪。
而温妤再次回到大殿中,皇帝也有些惊讶。
似乎反应过来一般,好笑道:“不是吧皇姐,这才多久就反悔拒绝赐婚了?朕和你可是说好了,你绝不反悔的。”
温妤:……
“我来才不是因为这事呢,皇弟你以后别提这茬了好吗?都凉的跟黄花菜一样了。”
皇帝闻言挑眉:“哦?那皇姐去而复返是为何?”
温妤凑上去说:“门口跪着一个骠骑将军你知道吧?”
“朕知道。可这和皇姐有什么关系?”
温妤摸了摸鼻子,眨眨眼道:“我可是答应他了,跟皇弟你求一道圣旨,让我去查查他弟弟狎妓之事。”
皇帝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你?查案?”
温妤小手一插:“我,查案,怎么了?”
皇帝:……
他有些不解:“皇姐为何想要插手此事?”
温妤叹气:“你不觉得他跪在那里好可怜吗?穿那么少跪在雪地里,那么帅的一张脸,都冻白了。”
此话一出,皇帝恍然大悟,灵台瞬间清明起来,疑惑一扫而光。
语出惊人道:“皇姐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厌了丞相,又看上陆忍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温妤一头雾水:“陆忍?谁?”
但皇帝没理会她的疑问,自顾自道:“怪不得朕给你和丞相赐婚,你都不愿了,原来是看上新人了,这陆忍倒是的确有一副好皮囊。”
“皇姐啊皇姐,朕的肱骨之臣难道你想霍霍个遍?”
温妤一头黑线:“不是,你先回答我,谁是陆忍啊?”
皇帝:……
“你不知道陆忍你替他求什么圣旨?”
温妤这下知道谁是陆忍了,原来这是外面那个骠骑将军的名字。
她理直气壮道:“我哪知道他名字啊?我就是看他长的好看而已,没问名字。”
皇帝:……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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