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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着火气:「这是脱敏药,世子爷快别闹了!把救命的药给她!」

孟清舟轻笑,只道:「装啊,怎么不继续装了?」

他以为是我承认自己过敏,却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我提前就吞过药了。

那一碗核桃酪,于我而言,便当真只是个甜品罢了。

孟清舟将药递到我嘴边,吩咐我张嘴。

我斜眼盯着他修长的手指,骂道:「给我干嘛,给雀竹!」

他愣怔的工夫,雀竹却忽然倒地。

我赶紧爬上车,一把抢过药丸送进她嘴里。

「世子爷真是好大的威风,喊打喊杀到别家的奴婢身上!」我瞪着孟清舟。

他回过神,却直接掀开我的袖子。

看到我光滑的小臂,他喃喃道:「你吃核桃没事?不可能……不可能!」

我可能不是孟栾栾。

这件事对孟清舟的打击似乎有些大。

他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甚至都没有察看雀竹是否真是过敏,便匆匆离开。

等到他的衣袍再也看不见了,雀竹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舔舔嘴角的伤,向我讨赏。

「夫人,药好苦,脸也疼,这个月的月银多给点呗。」

要摧毁一个人的信念很简单。

只需要在他十分确信某个猜想时,抛出一个铁打的事实去否定它。

其间巨大的绝望,会让人失去理智。

即使这个事实,是经我捏造。

夫妻夜话,我将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方必徊。

本想听他夸我聪明,结果他的注意完全跑偏。

「孟清舟爱你。」

他冷不丁地扔给我一句。

那是自然,否则他也不会在重见我时失态,更不会因为孟栾栾或许真的死了这个事实,失魂落魄。

可是,有什么意义?

我瞧着他这样,只觉得虚伪。

方必徊将我揽进怀里,搂得紧紧的,像是在提醒我,与我同床共枕的是他,不是旁的任何人。

他应当是吃了点飞醋。

我抿嘴笑笑,伸手回抱他,就像过去的每一夜,在黑暗里,两只伤痕累累的野兽,抱团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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