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轻轻的点了点,琵琶声在锣鼓声中更显孱弱。
勾指一弹,弦线在一刹那断开了。
修长的指尖盘住那弦线,用力往外一扯,将那弦线生生的扯了出来,弦线将她的皮肉勒出了血丝,她却不觉得疼。
姜怜衣觉得,这玩意勒脖子上才会疼吧。
她的动作必须快一些,她怕疼,要死也得痛快些。
随后姜怜衣又从腰间取了个帕子,咬破手指,写了个血书。
宁为玉碎,不嫁昏聩。
那魏弘博荒淫无度,眦眦必报。
她抗旨抗婚,临死之前再踩魏弘博一脚。
昭告全天下,以魏弘博那小肚鸡肠,肯定要寻姜家人麻烦,就算姜家人死不了,姜学文的官涯也是到了头。
喜事变丧事,这仇魏弘博估计要记一辈子,若是将来魏弘博当上了皇帝,姜家人后半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
写完血书,姜怜衣将血书悬挂在喜轿上方,这位置显眼,只要掀开帘子,便能一眼看到。
她眼眸冷了下来,捻起弦线,准备动手。
轿子却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喜轿边传来喜婆和丫鬟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轿子突然落地,姜怜衣措手不及,被摔了个踉跄。
轿子外传来官兵的喝声:“什么人?”
姜怜衣心中一恸,猛地掀开帘子,就瞧见一群官兵正在不远处围着一个白衣少年。
那少年不知从何处来,悬空而立,身披素衣,面容俊美绝伦。
风吹动他的一头短发,四处飘飞,连着他的长衫,拂起一身缥缈,瞧着不似真人,更似妖冶的山中白狐。
“你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拦太子殿下的喜轿,怕是活腻了吧!?”
少年的灼灼桃花眼漆黑幽深,薄而锋利的唇微微一挑,露出森森笑意:“老子是你爹!”